“你这是......?”
沈沐柠试探着问。
其实对顾南枝的过去,沈沐柠了解的并不多,或者说,在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
唯一一点,她们知道顾南枝有个双生姐姐,并且在一年前意外坠楼身亡,等顾南枝匆匆赶回国内时,得到的只是姐姐自杀的结果。
顾南枝信吗?她当然不信。
可那时候她的主场在国外,想要在国内调查刻意被掩盖的真相,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顾南枝不是那么轻易就说放弃的人,于是才有了从姐姐社交圈入手这个想法。
她会让那些人,付出本该付出的代价。
“我让陆淮之查过了,容景珩,也是宋都的兄弟,连着沈词安,简直可以说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接近宋都反而要从容景珩身边下手呢。”沈沐柠不解。
直接从宋都身上下手,不是会更直接方便吗?
顾南枝闻言要摇摇头,“宋都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想要长期呆在他身边很困难......而且,我准备亲自下场。”
顾南枝看着容景珩的侧脸,爱怜地抚摸着,眸色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沈词安呢?”沈沐柠追问,沈词安也是个不错的对象,为啥顾南枝看不上眼。
顾南枝摆摆手,“你俩的私人恩怨我就不掺和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到这里沈沐柠突然“咯咯咯”笑起来,媚眼如丝,
“别啊枝枝,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把沈词安打包送给你的。”
两人的语气都很云淡风轻,好像在讨论的不是个活生生的人一样。
于是半年后,才有了突然靠到A大出了名的才女,顾南枝。
彼时的三月七已经在国内站稳脚跟,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孟祈年找人为顾南枝伪造了一套干净的背景:
家庭和睦,但是父母出车祸双亡,只剩下顾南枝一人。
在她十二年的努力下,终于考上一所有名的大学,并在四年深造后成功上岸A大研究生。
不管是谁去查都是这套背景,至少在身份掩饰下,顾南枝做到了极致。
***
床上的人儿羽睫轻轻颤抖,大有要醒了的征兆。
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也让人看清楚里面的一切。
中央的大床上,顾南枝背对着容景珩蜷缩着身体睡觉,而容景珩从后面紧紧抱着顾南枝的腰,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不给顾南枝一点逃脱的空间。
以至于顾南枝醒来下意识抬头,就撞到了容景珩的胸肌。
顾南枝:“........”
她就说怎么睡觉的时候总感觉胸口闷闷的,就差呼吸不上来了,原来罪魁祸首在这呢,而且还们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顾南枝一点不惯着容景珩,掰着他的手挣扎着要从容景珩怀里出来。
这闹腾可把容景珩闹腾坏了,俊美的眉心微微蹙着,搂着顾南枝的手更用力,像是要把顾南枝融进自己的骨血融为一体似的。
“枝枝,别闹,乖。”
低沉磁性地嗓音在顾南枝耳边响起,像是在哄孩子。
顾南枝放弃挣扎,深吸一口气,郑重地问:“容景珩,你放手,我要起床!!!”
但回答她的是容景珩绵长的呼吸声。
行吧,她已经问过容景珩了,是容景珩非要装聋听不见的,那就别怪她了。
把力量集中在腿部,顾南枝舒展着身体,狠狠一脚直接踹在容景珩胯骨上。
力道之大,以至于容景珩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水灵灵踹下床。
“嗷!!!”
“怎么这么晚?我们等得花都快谢了。”
看见顾南枝和容景珩一前一后的走进来,沈沐柠幽怨地问。
但当她的目光落到容景珩身上时,微微挑眉,容大少这走路姿势,好像不太对啊。
而且,颧骨也眼角那里也有点淤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打了。
“耽误了一会。”
顾南枝自知理亏,贴心为容景珩拉开椅子。
“咦?景珩,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这一霎那,全场安静,大家都默契地不说话,目光不停在容景珩和顾南枝之间徘徊,那眼神,有暧昧,也有惊讶。
很显然,大家都想八卦容景珩脸上的伤怎么来的,毕竟昨晚离开前还是那么俊美的一张脸。
“没事,走路的时候没注意,磕到了。”
“哦哦哦,那下次要小心哦。”
谁都看出来这只是容景珩敷衍了事的借口,也就宋都这个傻小子严肃叮嘱容景珩走路要小心。
“噗——”
沈沐柠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出声,但是为了容大少的面子考虑,她发誓她真的笑得很小声。
酒足饭饱后,沈沐柠又朝着要去甲板上吹海风晒太阳。
然而这次,顾南枝没有和他们同行,而是借着想去洗手间的理由和众人分道扬镳,等她们彻底消失在视野里,顾南枝才从卫生间出来,从三楼的餐厅直接回了四楼。
当然不是她和容景珩住的房间,而是原本要和沈沐柠一起睡的地方。
打开门后,顾南枝从衣帽间找了一套带上来的裙子换上,然后在捣鼓着咖啡机泡了两倍香醇浓郁的咖啡,一杯自己喝,一杯放在桌子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直到那杯咖啡不再冒着热气时,房门终于从外面被敲响。
顾南枝唇瓣微微勾起,人来了。
伴随着“嘀——”一声,房门从外面被推开,进来的俨然是画着淡妆风情万种的花滢!
“柠柠这里只有咖啡了,还希望花滢姐姐不要嫌弃呀。”
每次看见顾南枝那张脸花滢就想吐槽,明明主动权在顾南枝手上,明明她才是一切事情的主导者,可每次都能笑得那么无辜。
有时候甚至会让花滢产生,究竟到底那一面才是顾南枝真正的样子,这类错觉。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顾南枝很危险,她的危险程度,完全不亚于那些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生活的雇佣兵,甚至比雇佣兵更恐怖。
“不会,我挺喜欢的。”
花滢坐下,两人像是多年没聚的老友一样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