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午夜公交车

盒子上的花纹很古朴，雕琢精巧，表面隐约泛着青绿色光芒，一股奇异的香味飘散而来，让人闻了精神倍增，神清气爽。

“看来系统的功能，自己还要仔细研究才行！”

陈昂一边思考着，一边准备睡下，忙碌了一整天，实在太困了。

他刚刚合上眼睛没几秒钟，头就传来一阵疼痛。

紧接着，他眼前就出现了一条血红色的警告：【直播时间已到，直播任务强制开启，请宿主立即打开直播设备！】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陈昂也明白了以后根本没有办法避开直播了。

他原本还觉得自己直播说故事会具象化，就尽量避免直播，不过现在显然没办法避免。

“妈的……”

陈昂暗骂一句，坐到直播设备旁边，开始调整摄像机，同时打开了直播软件。

画面刚一亮起来，弹幕瞬间爆炸！

【我擦！我擦！主播开始直播了！】

【主播主播！昨天直播的故事没有绣花鞋恐怖，希望今天的故事能够更刺激，求加精！】

【主播你快说话啊，我们都迫切需要听故事了！】

【……】

看着密密麻麻的弹幕，陈昂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捧场，那主播今天就换一个新内容吧，不过有请提示，听主播的故事可是有生命危险！”

【666666，主播这个逼装的真好！】

【主播威武霸气……】

【我就喜欢主播这一款，酷酷哒~】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鬼故事还能吓死人呢？】

【……】

弹幕上一片嘲讽和支持的声音，大部分则是已经开始期待陈昂口中的新故事。

“相信大家应该坐过巴士吧？”

陈昂看着直播间的打赏，整个人的心情都愉悦起来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说道：“那么我今天就跟你们讲一个坐车时的故事吧！”

【坐车有什么故事？】

【主播，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啊！】

【我的天！主播笑得好贱！好邪恶！】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瓜子已经买好了，主播快点开讲吧！】

【……】

……

陈昂看着弹幕区疯狂刷屏的留言，嘿嘿怪笑几声说道：“那么，就从坐车开始吧……”

陈昂喝了一口水，缓缓开口道：“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一天晚上，999路公交车的末班车从起始站出发……”

“由于是寒冬，又是末班车，所以车上乘客稀少，除了当时的司机和售票员外，仅有三四名乘客。”

“其中，有一个刚刚下班的小伙子坐在单排座的一侧，他的身后是一位老大爷，而其他乘客的情况则不得而知。”

“夜幕低垂，寒风瑟瑟，路上的行人稀少，公交车多站停靠却空无一人。”

“当车子驶至某站时，三位穿着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上了车。”

“中间那位似乎醉酒了，头低垂着，由左右两人搀扶着才得以落座。”

“他们一起走向了车厢后排，那个看起来像是醉酒者依旧低垂着头……”

陈昂说到这里的时候，弹幕开始表达不满，认为这个故事根本就不恐怖，甚至还没有陈昂第二个故事恐怖，简直太没意思了！

陈昂瞥了一眼弹幕，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说道：“车子继续前行，不久后，先前那位老大爷突然抓住小伙子，指控他偷了自己的钱包。小伙子一脸茫然，表示自己并没有偷钱包。”

“老大爷紧抓不放，坚持认为是他所为，并要求他交出钱包，否则就报警处理……”

就在这个时候！

陈昂的嗓音突然变成磁带卡顿的机械声，系统自动插入老式公交车报站声。

直播间画面突然分裂成一个公交车视角。

【我靠！这特效来的猝不及防！】

【主播牛逼了！居然还有这种骚操作？】

【这画面虽然看起来正常，怎么就是感觉瘆人呢？】

……

陈昂的声音也跟着再次变得机械，仿佛是用齿轮转动摩擦的噪音。

“公交车经过北苑大桥时，老大爷突然揪住小伙衣领，口中说道：我亲眼看见你偷的！”

陈昂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变得苍老，充满愤怒和悲伤。

他深呼吸一口气，语气也变得哀恸。

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老人。

【这口技也太像了！】

【楼上的，你说的什么技？】

【我劝你们别太离谱！】

【这种恐怖画面，你们还能开黄腔，我实在佩服你们！】

【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

【楼上的，我们可是都是坚定的GC主义，来人把这个人拖出去！】

【所以到底是不是小伙子偷的？】

【你们关注点到底在哪里啊？】

【……】

可能是大家都觉得今天陈昂说的的故事都不恐怖，所以弹幕已经开始插科打诨起来，各种段子层出不穷。

陈昂对此早已习惯，并没有理会弹幕，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老头儿见到小伙子还是抵赖，枯槁的手指戳向车尾，‘下一个车站就是派出所，要不咱们去派出所，要不你现在就把钱包还我！’”

随着公交车继续行驶，画面当中空调出风口突然涌出腥臭的雨水，年轻人的衬衫渗出深色水渍。

“争执中小伙被拽下车，老大爷突然压低声音：‘傻小子，你身后那三个穿军大衣的，他们脚不沾地啊！’”

这个时候，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弹幕疯狂滚动：

【主播背后车窗在流血！】

【最后一排座位下藏着穿红雨衣的人！】

【你们听见小孩笑声了吗？】

整个直播画面，正在被血色雾气侵蚀，无数苍白手臂从地底衍生出来。

系统提示疯狂闪烁：

【警告！故事具象化程度已36%……】

系统警告血一般泼满视野，陈昂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直播画面里的公交车正与陈昂现实世界重叠，本该是陈昂所在的公寓楼，此刻竟能看到北苑大桥的锈蚀栏杆！

弹幕突然变成血红色：

【主播背后站着穿军大衣的人！】

【车窗倒影里有人在对你笑！】

【这根本不是特效对不对！】

【大半夜，为什么给我看这种紧张又刺激的东西？】

【我心脏怦怦直跳，这不是心动，这是心肌梗塞！！！】

【……】

弹幕还在疯狂刷屏，直播画面开始变得更加诡异，尖锐的电子杂音里混着女人呜咽。

玻璃窗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痕，三个湿淋淋的军大衣身影出现在五十米外的站台。为首者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腐烂的面孔上，蛆虫正从眼眶簌簌掉落。

【叮咚！检测到故事受众比例增加，恐惧值转化率提升至280%！】

系统提示音都带着电流杂音。

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十万大关，每个ID后面都跟着血色骷髅标记。

“这个时候，小伙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猛地拍打驾驶座靠背，口中疯狂说道：“师父，快停车！’”

“可他刚一靠近，却发现司机后脑勺裂开血红豁口，那分明是具泡胀的浮尸！”

“车窗外景色开始扭曲，北苑大桥的栏杆近在咫尺，桥下黑水翻涌着苍白手臂。”

“军大衣三人组不知何时坐在了最后一排。中间那人军帽下渗出黑血，在车窗写下‘死’字。”

“整辆公交车突然倾斜，桥边护栏如同融化的蜡烛般扭曲……”

随着陈昂将故事推到高潮，系统光幕疯狂闪烁：【叮咚！检测到故事受众比例增加，恐惧值转化率提升至360%！】

【恐惧值突破安全阈值68%，现实投影功能强制开启！】

【检测到1186个锚点共鸣，故事污染等级提升至c级！】

【解锁隐藏成就：午夜公交车！】

……

与此同时。

直播间里的弹幕疯狂刷屏。

【这画面真实感太强了！】

【卧槽这也太刺激了吧！】

【卧槽卧槽卧槽！这绝对是我看过最刺激的直播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

【警察叔叔救命！】

【救命救命！我怕！！！】

……

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

随着故事达到高潮，整个直播间都充斥着浓郁的恐怖惊悚气息！

【卧槽，吓哭我了！】

【这故事太刺激了！我要看下去！】

【警察叔叔快来救我们！我好害怕！】

【卧槽！我也怕！】

【我刚刚差点吓尿，主播快收手！别再讲了！】

陈昂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反而露出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将整个故事继续往下讲述。

“小伙子当时已经完全吓懵了，不知道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怪事！”

“但是他很清楚，他必须逃跑，不然一会儿连跑都跑不掉。”

“他想要夺门而出，但是车速很快，根本没法跑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军大衣男人已经开始慢慢起身朝着他和老头儿慢慢悠悠走来，浑浊的双目散发出绿油油的光芒。”

与此同时，直播画面下，那名穿军大衣的男人距离观众们也是越来越近。

这一幕，让陈昂整个直播间都被点燃了。

弹幕疯狂刷屏！

【怎么才能把这个该死的特效关掉！】

【是啊！我是来听故事的，这特效太逼真了，能不能关掉？】

【我也是！我也要关！】

【主播别关啊！这特效简直美翻了！】

【楼上的神经病吧？】

【求关掉！求关掉！求关掉！求关闭……】

看着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陈昂有些无语，他倒是也想不直播，可是系统不允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