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光族

小溪站在一个复杂的法阵中央,四周摆满了发光的灵石。

柳清风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法阵的光芒越来越盛,映得小溪的毛发如同燃烧的火焰。

“最后一次机会,老伙计,“柳清风严肃地说,“穿越界域壁垒极其危险,即使对你这样的灵猫族也不例外。“

小溪坚定地“喵“了一声,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决心。

它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护符,里面嵌着林夕照片的一角。

“那就去吧,“柳清风挥动桃木剑,“找回你的契约者。“

法阵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当光芒消散时,小溪的身影已然消失。

观外,一道流星划过夜空,朝着某个不可知的世界飞去。

林夕穿过暗门,一脚踏空,跌入无尽的黑暗中。

她本能地蜷缩身体,准备承受撞击,却落入一张弹性十足的网中。

网绳散发着微弱的蓝光,照亮了下方——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错综复杂的管道和栈桥交织成迷宫,远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又一个逃难者?“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林夕挣扎着从网上爬起来,看到两个披着荧光斗篷的人站在金属平台上。

他们戴着古怪的面具,只露出眼睛,手里握着像是武器又像是工具的长杆。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夕慌乱地摸索背包,确认古籍还在,“有人追我。“

“上面来的?“高个子问道,声音透过面具显得闷闷的,“最近议会确实疯了似的在抓人。“

矮个子突然指着林夕的背包:“那东西在发光!“

林夕回头,发现背包缝隙确实透出蓝色的微光。

她刚想解释,头顶突然传来爆炸声,暗门所在的钟楼方向冒出浓烟。

“议会巡逻队!“高个子紧张起来,“快带她去见烛阴大人!“

不由分说,两人架起林夕跳上一辆造型古怪的悬浮板,在迷宫般的管道中飞速穿行。

林夕紧紧抓住边缘,看着无数发光符号从两侧掠过,像是某种地下标记系统。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风声呼啸中,林夕大声问道。

“暗光族,“矮个子回答,“新长安的地下居民。议会以为他们掌控一切,却不知道脚下还有另一个世界。“

悬浮板突然急转弯,驶入一条宽阔的隧道。

隧道尽头是一座由废弃列车车厢和金属板搭建的奇特建筑群,像是地下小镇。

最中央是一节特别大的货运车厢,门口挂着两盏幽蓝的灯笼。

“烛阴大人在等你。“高个子停下车,指了指那节车厢。

林夕犹豫了一下,但想到星染可能还在与无人机战斗,古籍又指引她来这里,便鼓起勇气走向那扇门。

门自动滑开,里面出人意料地宽敞明亮。

四壁挂满发光的晶体,中央坐着一位白发老者,闭着眼睛,面前悬浮着一个全息城市模型。

“界域行者林夕,“老者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等你多时了。“

“您就是烛阴大人?“林夕惊讶于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您怎么...“

“眼睛看不见的人,往往'看'得更清楚。“烛阴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特别是对那些拥有灵媒师血统的人。“

“灵媒师?“

烛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挥了挥手。

全息影像变换成一幅基因螺旋图:“穹顶议会成立之初,首先清除的就是灵媒师家族。他们能与万物通灵,甚至穿越界域,对追求绝对控制的议会来说是最大威胁。“

影像又变成一张古老的照片,“而你,林夕,是最后一位纯血灵媒师的后裔。“

林夕盯着照片上那位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胸口突然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被遗忘的记忆要破土而出。

“这不可能...我只是个普通便利店员工...“

“没有偶然,只有尚未被理解的必然。“烛阴转向门口,“就像你与那位半机械朋友的相遇。“

门再次滑开,星染踉跄着走进来,机械臂冒着电火花,人类半边脸沾满血迹。

林夕惊呼一声冲过去扶住她。

“星染!你怎么...“

“地下通道...我有地图...“星染虚弱地笑了笑,“议会无人机的追踪系统...比我想象的先进...“

烛阴点点头:“机械与血肉的完美结合,却诞生了议会最恐惧的东西——一颗能感受的心。“

他转向林夕,“你们俩的命运早已交织,就像你和那只灵猫。“

“小溪!“林夕突然想起,“古籍说它正在穿越世界...“

烛阴闭着的眼睛似乎望向远方:“灵猫族是上古守护者,能与选定的人类建立'灵契'。你的小溪,恐怕不是偶然出现在你生命中的。“

星染的机械眼闪烁着记录这些信息:“所以穹顶议会追杀界域行者和灵媒师,是因为他们无法控制这种超越科技的力量?“

“不仅如此,“烛阴的表情严肃起来,“议会正在制造一种武器,能彻底消除人类的情感。他们称之为'纯净计划'。“

林夕想起星染说过的话——议会认为情感是最大的弱点。

她不禁握紧了星染的手,那只金属与血肉交织的手此刻出奇地温暖。

“那我们能做什么?“林夕问道。

烛阴的全息影像再次变化,显示出新长安地下纵横交错的管道系统:“议会总部下方有一座古老灵脉,是他们武器的能量源。如果能切断这个源头...“

“需要什么条件?“星染已经进入战术分析状态,机械眼快速扫描着地图。

“灵媒师的血,界域行者的魂,以及...“烛阴顿了顿,“灵猫族的引导。“

就在这时,林夕背包里的古籍突然剧烈震动,蓝光大盛。

她赶紧取出来,发现书页上浮现出一幅动态画面——一只橘色身影正在星光隧道中奔跑,身后追着黑影。

“小溪有危险!“林夕心脏几乎停跳,“那些黑影是什么?“

烛阴面色一变:“夜影族,灵猫族的叛徒,投靠了议会。它们专门猎杀试图穿越界域的灵猫。“

“我们必须帮它!“林夕几乎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