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交易(求票,二轮数据不咋好,帮帮忙)

“四年前,撺掇苏子瞻品评人物,搞得满城风雨,这背后是你!”

李长安深感荣幸,几年前的旧事还能被大家记着,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搞十大花魁评选,弄得京中子弟争风吃醋,一片乌烟瘴气,这背后也是你吧?”

这事儿他只出了个主意,实际上是李重进的后代,李茂然他们干的,不过他没打算争辩,又点了点头。

“西北种鄂处有个叫曹日休的,军报说两年多出塞三十余次,这主意背后看来也是你。”

“别瞎说,我只是小曹的朋友,西北的事儿跟我无关!”这回,李长安没答应。

王雱好奇的盯着李长安的脸,白白净净,看不出经历过西北风霜嘛。

“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呢?一起建功立业,马上封侯,以你的本事未必做不到吧?”

李长安蹭了蹭凳子,夏天太热,感觉后背有些痒。

居然查自己老底儿,王雱这小子想干嘛?

被人这么盯上,滋味儿真不好受。

“接着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王雱踱着步子,绕李长安看了一圈。回到正面儿,摸着下巴颏,皱着眉头思索。

“跟家里故意吵架,然后还上开封府分了家。之后就装神弄鬼,拔高名声。再之后搞了厨娘学校,可也没赚什么钱。伙着钱氏钱韦明写了几篇文章,看样子你又没考学的打算......嗯!啧啧啧....子瞻,你猜的出来么?”

话头递到苏轼这里,他不好不接。

“长安只是受不得冷清,喜欢热闹罢了。请回禀王相公,自今日后,我多加约束,总不至于再出乱子。”

王雱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

心说苏轼你再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耍了又耍,这李长安要是能老实,黄河水都能变清。

李长安挑衅的问道:“没了?”

王雱内心的骄傲,不允许他以为国债是受了李长安的诱导,所以他点了点头。

见王雱说完,司马康又歇过来劲儿了,指着李长安,“今天不给我个说法,登时我就在这屋里吊死!”

他现在已经万念俱灰,就是扔了这劳什子总裁,明年考上进士,自己也把权贵给得罪光了,这一切都得赖李长安。

“公休啊,我本以为你是仗剑行侠的义士,怎么着,一点委屈就受不了?”

一顶高帽送过去,把司马康噎的直翻白眼。

“御史嘛,就是要站在公义的一边,与所有不义为敌。今天你只要承认没有为天下先的胆子,这事儿我认错,并且全城张贴告示,说是我故意赚你入局,为的就是让你背骂名。”

司马康怒目而视,牙齿咬的嘎嘣嘎嘣响,胸口剧烈舒张,仿佛择人而噬的猛虎。

“你....”

“我可以跟司马相公做一个交易,谈的成,我保证你死后送你进昭勋阁!”

李长安话音未落,现场三个人都感觉脑袋嗡一下子,血压飙升到了极限。

昭勋阁,纪念二十四功臣的地方?

这不就是等同于配享太庙么?

苏轼自恃已经有了《九思》,成圣成祖来日不远,勉勉强强还能把心态压下来。

可面前一个十九,一个二十五,俩毫无建树的年轻人完全遭不住。

文人修齐治平四门功课,做好了,一辈子升官发财;做到极好,青史有名;撞了天运,才能成圣成祖,万世师表。

俩人要是不了解苏轼那还罢了,只当是二十一岁的李长安胡吹大气。

可他们已经拜读过了《九思》,看过苏轼这三年写的策论集。

苏子瞻,圣人等身,青史在册了。

李长安是忽悠人么,万一不是呢,扑通、扑通、扑通,俩人的心脏感觉已经从嗓子眼里挣出来了。

司马康闭上双眼,念了好几遍清心咒,总算没有失态。

“好,若是骗我,......”

“骗你我亲自吊死你,行了吧!这么大人了,赶紧回去禀告相公吧,中午没准备你的饭!”

司马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拱了拱手,跟苏轼和王雱告别。

等人走了,李长安嘿嘿一笑,吓得王雱魂儿都要飞了。

不是,你刚才不是真的忽悠人吧?

“诶.....”李长安叹了口气,抓起茶壶,摸了摸,直接灌进嘴里半壶。

“元泽兄,你想要什么?”

王雱听李长安发问,脱口而出:“整军方案,吕秀才说你写过一份整军方案,还跟西北诸将探讨过,我想要这个。”

李长安摇了摇头,“我问的是你,王雱,王元泽想要什么?

“一辈子当大圣人的影子,宰相衙内,御前侍讲,汴京排名老六的才俊?”

苏轼心底有些嫉妒,小老弟有这么好玩的经历,自己却因为守孝错过了。唉呀,时也命也。

可他更纳闷,李长安怎么会想过整军,他不是只喜欢凑局瞎折腾,跟公子哥们玩弄震惊打脸的游戏么?

王雱听了发问,沉默良久。

右手摩挲着扳指,蹭得拇指滋滋作响,眼看着都要破皮儿了。

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好像真的从来没人在意过,此生此世,他似乎就是为了印证父亲是个圣人而存在的。

要什么,当然是要父亲得偿所愿,成为万世敬仰的伟大圣贤。

可这真的是我么,是抛却了身份和俗念之后,活了二十五年的我么?

“慢慢想,相公所求也不是不能答应,不过提醒在先,历来整军的权臣,好像只有霍光活到了最后。”

噔...吱...,王雱的凳子一下子滑出去老远。

“不是,没有万全的法子么?”他有些急了。

“有一桩交易,欧阳相公知开封府,大长脸判府院事,勾管六曹。相公能同意,我有办法减下来两千万贯的军费。”

苏轼起身赶紧把李长安拦住,要死啊,几个人在这私议朝廷大臣任免。

当朝廷是自家后宅么,被皇城司探子听见,几个人都得远蹿军州。

“元泽,别听他胡言乱语,准是天头热,晒坏了脑子。你先回吧,我这就叫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说着,就把王雱往出赶。

不赶不行了,自己这小老弟要疯,说不得大家被他害的,要去南海詹州同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王雱也知道不是细说的时候,使了个眼色,拱手告辞。

苏轼打开窗左右观瞧,然后又合上,仔仔细细的看了遍房顶,没瞧出来破绽,这才恢复呼吸。

“李长安,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演卯来,咱俩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