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识湮灭前的微光

量子计算机的蓝光在视网膜上碎成星屑，林深的指尖悬在反物质引擎的能量矩阵上方，金属操作台的寒意透过防护手套渗入骨髓。身后传来磁轨手枪上膛的轻响时，她忽然想起十七岁生日那天，在垃圾星黑市买到的那块刻着“太虚”二字的古玉。

“林博士，您偷走的不仅是反物质方程式。”财阀执行官的声音带着电子变声器的嗡鸣，“还有我们与虚域遗迹签订的独家开采协议。”

激光束穿透培养舱的瞬间，林深将意识强行接驳进实验体的神经链。数据洪流中，她看见自己的肉体正在高温中汽化，而意识体正被卷入某个暗紫色的漩涡——那是三个月前在遗迹废墟捡到的玉佩碎片，此刻正爆发出超越联邦科技的波动。

“蝼蚁也敢窥伺天道？”沙哑的男声在识海炸响，破碎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云海间御剑的白衣修士、用星辰之力淬炼肉身的古老仪式、以及最后关头为封印虚域裂隙而自爆元婴的震颤。

再睁眼时，林深躺在全息投影营造的樱花林下，手腕上的智能手环显示日期是2145年3月17日——联邦大学灵能觉醒测试的日子。她摸向胸口，那块本该碎裂的古玉正贴着锁骨发烫，上面隐约浮现出从未见过的阵纹。

“新生者，吾乃太虚宗长老墨渊。”玉佩中渗出的神识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位道袍老者的虚影，“虚域灵气枯竭，吾以残魂铸你轮回道标。今番重来，当以科技之器，修逆天之法。”

考场的金属门滑开，机械音响起：“考生林深，请进入3号测试舱。本次测试将扫描脑波中的灵能共鸣频率，结果分为F至SSS级……”

林深深吸一口气，指尖抚过测试舱的生物识别屏。前世她因灵能觉醒度仅E级被判定为“无法修仙”，却在死后才知道，所谓“觉醒度”不过是联邦科学院对上古灵根检测技术的拙劣模仿。而此刻，她能“看”到那些隐藏在数据流中的灵能脉络——就像电路中的电流般清晰可辨。

当神经链接入测试系统的瞬间，林深同时运转《太虚引灵决》与前世研发的量子算法。虚拟空间中，代表灵能的光点不再是随机闪烁的粒子，而是按照某种玄奥规律排列的先天八卦图。她意念一动，光点竟开始按照二进制序列重组，在系统后台生成一串加密代码。

“警告！检测到异常灵能波动！”监考AI的红光突然爆闪，“觉醒度评级……SSS级？但能量构成与数据库中的修仙者模板完全不符！”

林深摘下神经头盔，指尖在测试舱外壁轻轻一划。纳米机械虫从她掌心渗出，在金属表面蚀刻出半科技半符箓的阵纹——那是结合了联邦军工纳米技术与太虚宗炼器术的产物。远处，穿着白色实验服的考官们正震惊地看着检测报告，而她知道，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口袋里的古玉突然发烫，墨渊的神识中带着一丝赞许：“小家伙，看来你已经想到了——用联邦的‘意识数字化’技术，重塑修仙者的元婴神魂。但切记，虚域遗迹里的‘星轨仪’才是解开灵能枯竭之谜的关键……”

走出考场时，樱花全息投影突然扭曲，露出背后暗紫色的裂隙。林深抬头，看见天空中悬浮的“新伊甸号”母舰正在洒下金色的粒子雨——那是用虚域灵能驱动的反重力装置。而在她视网膜的角落里，一串只有她能看见的数据流正在蔓延，那是通过测试系统悄悄植入联邦主脑的灵能病毒。

“这一世，我要让科技与修仙不再是平行线。”她轻声呢喃，指尖凝聚出一缕蓝紫色的电弧——那是灵能与电能共振的产物，“墨渊前辈，咱们的‘赛博修仙’计划，该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