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见的银色血液沿着古老的壁画缓缓滑落,祭坛中心那道裂缝猛然间爆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就在狼首雕像锋利的爪子撕裂李建成虚幻身影的瞬间,大地深处传来了一阵仿佛锁链断裂般的轰鸣——李渊的玄甲碎片竟奇迹般地化作了无数青铜箭镞,而箭尾之上,镌刻着贞观年间的几个日期:
武德九年仲夏初四之夜(李世民兄弟阋墙之时)
贞观十七年阳春三月廿二之日(魏征诈死之谜揭晓)
贞观二十三年初夏初三之时(李世民龙驭上宾之日)
这些箭镞齐刷刷地指向了昭陵第七道侧门之后那座威严的狼神雕像。此刻,林月见手腕上的狼骨竟反常地逆向生长,鳞片穿透肌肤,显露出一块与李承稷如出一辙的银白胎记:“原来,我们才是被选中的真正祭品……”
狼神雕像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穹顶在这震撼之下瞬间崩塌,黑雾缭绕之中,李渊的完整幻影缓缓浮现。他手中紧握的玉珏渗透出诡异的黑血,玉珏的背面,竟然显现出武则天登基大典的震撼场景:
“吾以狼神祭品护佑江山社稷,待到双生子归位之时,便是唐室血脉终结之日。”
李建成的虚幻身影倏地凝为实体,他掌心的蛛丝紧紧缠绕着狼神雕像的锋利獠牙,低语道:“高祖斩白蛇之时,所吞噬的不仅仅是蛇之毒液!那白蛇实为女娲补天之遗石所化,其逆鳞更被铸成狼神逆鳞,为李氏一族降下了永恒的诅咒!”
地宫地面猛然塌陷,深埋于地下的青铜祭坛显露无遗。祭坛之上,赫然可见半块破碎的女娲补天石,其上镌刻着与李渊玉玦上如出一辙的神秘巫文:“唯有以双子之魂为媒介,方能解开狼神的封印。”
“这才是《帝范》背后隐藏的真相!”李承稷将手中的玉玦重重按在祭坛之上,刹那间,石面绽放出耀眼的青光。青光中,一幅幅画面浮现而出,那是李渊与突厥可汗之间的古老盟誓:
“以李氏血脉为饵,饲养蛊虫千载。待到狼神泣血之日,便借唐室之气运,重塑吾之肉身。”
就在这时,狼神雕像的锋利利爪猛然穿透李承稷的胸膛,却在触及他心脏的瞬间爆裂开来,化作漫天血雾。血雾缭绕之中,贞观年间的往事一幕幕重现:李世民将李建成推入骊山温泉,而温泉之中缓缓浮起的,竟是李渊那被炼化的上半身——他的头颅被牢牢钉在祭坛之上,口中紧紧叼着那块沾满鲜血的玉玦。
林月手腕上的狼骨猛然间挣脱了肌肤的束缚,实体化为一头猛兽,向狼神雕像猛扑而去。她那银色的发丝间,突然生长出锋利的狼耳,双眼更是完全转化为了野兽般的金色光芒:“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伴随着狼神雕像胸膛的剧烈爆炸,内部露出了层层叠叠的青铜齿轮。在齿轮的咔哒声中,武则天的幻影从无字碑的深处缓缓升起,她手中的狼牙平安符正与李渊的玉玦产生着强烈的共鸣:“朕苦等八百年,只为用李氏的血脉来滋养这具狼神的遗骸。”
在地宫崩塌的瞬间,林月紧紧抓住了李承稷的手腕。两人的掌心之上,狼牙图腾竟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于半空中勾勒出了《帝范》的终章:
“双子之魂,一者锁链,一者钥匙。唯有以弑亲之血,方能打破轮回的束缚。”
当最后一抹月光穿透废墟的缝隙,林月在黎明的曙光中目睹了这样一幕:
昭陵第七道侧门之后,狼神雕像正在逐渐复原,其心脏部位插着的,正是由李渊用李世民心头之血铸就的匕首。
无字碑的裂痕间,银色的血液缓缓渗出,最终凝结成了八个古朴的篆字:“历史如烟,狼族永存”。
而在骊山温泉眼的黑水之中,李渊的玄铁棺材缓缓浮起,棺盖内侧赫然刻着:“二郎非骨肉,实为朕以女娲石续命所造的狼神化身。”
在林月将锋利的狼牙深深刺入狼神雕像胸膛的瞬间,骊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撼动,整个世界颠倒翻转。她眼前浮现出一幕幕震撼心灵的景象:
李渊那枯槁的身躯竟从温泉的泉眼中缓缓爬出,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那正是当年夺走李世民性命的利器,如今却如同诅咒般再次现世。
而李承稷的身躯则化作一股银白的狼烟,缭绕升腾,最终填满了狼神雕像胸口那空洞的伤口,仿佛是在用生命的终结来弥补某种古老的遗憾。
武则天的虚幻身影悄然浮现,她轻轻摘下了脸上的狼牙面具,露出与林月见亲生母亲一模一样的银白牙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祭品,是这场宿命轮回的终结者。”
伴随着地宫崩塌的巨响,林月见手腕上的狼骨手链突然碎裂重组,化作一件全新的神器。她紧握李渊遗落的玉珏残片,内侧的刻字映入眼帘:“弑亲之人并非终结,唯有以狼神祭品为引,方能破解这无尽的轮回。”
在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林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她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襟。而就在这时,黑水泉眼突然沸腾起来,泉底缓缓升起一块洁白无瑕的石碑。石碑的表面沟壑纵横,银白色的液体从其中缓缓渗出,勾勒出一幅突厥狼图腾的图案。那图腾的眉眼之处,竟与李承稷尸身额间的狼神雕像惊人地相似,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跨越时空的古老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