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珍宝阁

这一夜,人也饿着,马也没吃;刘芒几人倒是饿惯了,可马儿不行。

一共两间房,两个男人一间,高玲一间;由于高玲独占了一间房,刘芒理所当然的把小马仔安排到了高玲那间,三个人举手表决二比一刘芒完胜,而且小仔马也没有反对。

高玲老早就醒了,马仔子饿了就不停刨地,刨完地又走到床边拿鼻子顶高玲,于是高玲就醒了,走到刘芒跟王阳门口“绑绑”的敲门。

刘芒睡得很香,看样子还做梦了,流了口水;王阳睡得不深,因为他一直缺乏安全感,所以高玲刚敲门他就爬起来了,还顺手摇醒了刘芒。

“芒哥,快看看小马儿是怎么了?”高玲急切的说道,女孩子嘛,同情心泛滥。

“我看看去。”刘芒出门进了高玲的房间,看见小马仔匍卧在高玲床前的泥地上,气息微弱,嘴巴边上还有一个小土坑。

“估计应该是病了,可能是吃了土消化不良。”刘芒说道;几年下来抽丝剥茧寻找线索,刘芒的观察能力跟分析能力与日俱增,现在判断问题根本不需要太久时间去考虑。

“不过我还需要再验证一下。”刘芒来回观察了一下,果然又有了新的发现-小马昨天拉便便了。

“这个我比较专业!”王阳把刘芒挤到一边:“我来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病!”

王阳速度很快,快到刘芒来不及阻止。

论推理断案他王阳也不服人,刘芒还没反应过来,王阳已经迅速蘸了一下放到了嘴里,刘芒皱起眉头摇头,王阳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严重吗?”高玲急切问道。

王阳在烈火帮半年卧底干的就是养马的活儿,的确也能通过粪便判断出马儿有没有问题,不得不说王阳学习能力够强悍的,只不过以前他尝的是干的,可是这回小马仔窜稀。

“马儿只是饿了而已!”回答高玲的不是王阳,是刘芒:“二弟倒是真的有点严重,刚才他应该是动作快了点,蘸多了!”

王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高玲这才放松了下来,以前居然不知道二哥居然吃过屎,现在她亲自见到了,她觉得二哥脏,不自觉的离王阳远了两步,王阳哭了。

“昨天我一夜没睡,已经想好我们该怎么做了。”刘芒说道:“我们这次围绕珍宝阁打探,不能问,只能等!”

刘芒昨夜睡觉直流口水,现在居然好意思说一夜没睡,不过两人没有怀疑,毕竟一直以来刘芒都是他们的定海神针,于是他们点了点头。

万州郡那次可谓是凶险异常,那冯不二居然想谋财害命,三个少年能从那两个持刀壮汉手里逃出升天,主要是还刘芒太过逆天;两小从小就知道刘芒力气得出奇,只是不知不觉间三年过去刘芒的力气居然大到能随手抓起一个两百斤壮汉丢出丈许,狮虎之力也不过如此了。

“同时我们也要生活,要做正经营生,现在我开始点将了。”刘芒老大的气势日盛:“老二,你负责找事赚钱,位置最好不要离珍宝阁太远;老三,你负责在家煮饭洗衣,照看小马。”

“你呢?”王阳跟高林这次异口同声。

“我嘛,自然是负责打探消息!”刘芒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脸皮厚,他觉得这个叫有责任有担当。

“老三,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有点像父母含辛茹苦养孩子吗?”王阳心有不甘心,开始古惑高玲。

“芒哥的父亲,应该是不会吃屎的。”高玲摇头,他对刘芒一直是盲目崇拜:“我觉得他肯定有自己的计划。”

珍宝阁位于大都的中心位置,离皇城警戒区域也不过百米,能在这片区域上面开铺面档口的,无一不是手眼通天之辈;珍宝阁周围酒肆林立,勾栏遍地,最矮的建筑都有三层,附近街道常见带着铠甲随从的达官贵人。

东煌国规定,都城所有建筑的高度一律不得超过皇城城墙,皇城城墙高约六丈,珍宝阁却建有七层,据说高度与皇城持平,通体鎏金。

没人知道珍宝阁老板是谁,进入珍宝阁必须去兵卸甲,传说中连皇帝来了也是如此。

刘芒站在珍宝阁下被震撼到无以复加,就好像自己面前有一个无比庞大的猛兽虎视眈眈,让他不敢呼吸,也不敢移动。

“终于来对了地方了!”刘芒感叹道,只是不知道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进到珍宝阁里面,他只能先观察观察再想办法。

观察半日有余,刘芒始终找不到机会,本来想来个浑水摸鱼,但进进出出的人基本都带着仆从;刘芒想想,来这里的人非富则贵,天子脚下安全自然是不用担心的,但总不能自己搬运物件吧,于是刘芒又花了会儿时间在珍宝阁附近搜寻,却没有找到哪里有挑夫市场,看样子进去的都是带的家丁。刘芒无奈又只能回到珍宝阁门口另寻机会。

又等了一会儿,皇天不负有心人,对面街角过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衣着华贵体型高大脸有虬须,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

这个时间,午饭时间已过,寻花问柳尚早,这人肯定是要往珍宝阁去的,刘芒整了整衣袍走了过去,跟那人交错而过时转身回来悄悄跟上了。

那人果然是往珍宝阁去的,刘芒跟在后面,快到门口石阶时刘芒晗胸弯腰,两手交握于前,俨然切换成了随行小童模样。

石阶共有九级,九级石阶处有一个门楼牌坊,上写着‘北斗之尊’四个大字;牌坊后面有一硕大车马平台,平台宽阔足有两亩,两侧各有车马便道直达官路,看样子是作为装整货物之用的地方。

走过平台又是九级石梯,石阶尽头直达天宝阁正门,到了近处刘芒感触更深,这正门之阔仿佛巨兽之口。

刘芒跟着虬髯壮汉进了正门后便直起身来。

门内是一个大厅,进门处设了丈八长案,上面备了数套笔墨纸砚,是供客人列写清单用的。厅内前后左右间隔十丈左右站一个青衣小厮,他们都统一了着装,左胸口处绣着金色的‘珍’字,刘芒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身上非富则贵的衣袍比不上人家,顿时觉得羞愧。

刘芒抬头看,那一层一层木梯逐级向上,顶端直接云天,珍宝阁又一次震撼了刘芒。

珍宝阁一楼琳琅满目全是货架,货物按品类标注分好了区域,有鼻烟壶玉扳指、有金银凤钗镂金霞帔,有的刘芒叫得上名,有的刘芒也不认得;转了半天刘芒也不知道逛去了一层的多少面积,隐隐觉得要在珍宝阁里找跟铁片一样材料的东西无异于大海捞针,刘芒觉得一楼应该尽是把玩儿玉器,饰品收藏了。

珍宝阁从外面看呈宝塔型,越到上面越小,内里每层之间有四道木梯,刘芒转到一处木梯处,正好又看见虬髯大汉准备上楼,刘芒心想这里面的东西总归是越往上越好的,赶紧猫腰又跟了上去。

那大汉在二楼却不做停留,径直又上三楼,刘芒来不及打量,忙跟了上去,却见一白衣男子对着虬髯大汉抱拳行礼,这白衣人左胸也有个金丝绣出的‘珍’字,刘芒便想肯定是这大汉身份尊贵,是这里的贵宾。

“王掌柜新收了同僚?”白衣人男子躬身抱拳偏头看见了刘芒。

“未曾。”虬髯大汉道。

“这位朋友可有请柬?”白衣男子伸手拦住了刘芒,居高临下气度不凡。

“我,,他…”刘芒语塞,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虬髯大汉,又指回了自己,灵机一动说道:“我想长长见识,就跟上来了。”

“呵呵,有意思!”虬髯大汉抚须大笑说道:“小兄弟,看你在我后面学得有模有样,想不想过来珍宝阁就职?”

“这人不简单啊,明明全程都没有过回头,居然知道我在他后面学仆从,莫非是脑后有眼不成,管他呢,本来还愁打探的事,这样一来问题反倒是迎刃而解了。”刘芒想到这里学那白衣男子弯腰抱拳行礼说道:“多谢王掌柜!”

“明日午时,来此处寻我,去吧!”王掌柜对刘芒说完又对白衣男子说道:“明日他若过来,记得告知与我!”

“多谢王掌柜!”刘芒躬身抱拳,退下楼梯,下得几步便又是一句多谢王掌柜。

江湖上闯荡拍马屁是必修课,这方面刘芒算得上是天赋异禀得天独厚,比王阳高玲强上太多了,退到楼梯角,只见边上木牌上赫然写着:“未经邀约者擅自进去,以偷盗论处!”。

“好险!”刘芒长舒了一口气,目前肚子饿得前胸贴了后背,如此一来后面就有了大把时间探查,今天也不必到二楼游荡了。

刘芒出了大门,下完两段石阶,又看见一个告示牌,这块告示牌比里面三楼那个要大上了许多,上面写道:携带兵甲者免入,入则杖责三十,下狱十年。

刘芒环顾四周再无告士,心道:原来进出这里除了不能带兵器穿铠甲,并无其他要求,只可惜自己自尊心作祟,被这气势压倒白折腾了半天,这珍宝阁主人好生厉害,只是他当真能做到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