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夏侯尚、王烨、吕良三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仿佛被这句话拉回了十年前的战场。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仿佛看到了那漫天的烽火,听到了震天的战鼓。片刻后,三人齐齐跪下,声音铿锵有力,如同宣誓一般:
“无当飞军夏侯尚,愿随诸葛武侯赴死!”
“无当飞军王烨,愿随诸葛武侯赴死!”
“无当飞军吕良,愿随诸葛武侯赴死!”
那声音如雷霆般在营帐中回荡,震得周围的兵卒僵在原地,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王翼站在一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头顶。他仿佛看到了三人身后那尸山血海的战场,感受到了他们身上那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不等王翼等人回过神来,夏侯尚、王烨、吕良三人已带着三名兵卒夺门而出,脚步声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心上。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其他人才猛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五天前,蛮族大军已压境而来,不出几日便可抵达玉门关。玉门关虽城墙高耸,易守难攻,但守军不过万余人,若朝廷援军迟迟不至,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吕布握着手中的酒杯,目光呆滞,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低声对王允说了几句,便大步冲出门外。王帆见状,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王允脸色凝重,急匆匆地跑向内院,脚步声渐行渐远。
转眼间,原本热闹非凡的内院变得空无一人,只剩下王翼呆立原地,耳边还回荡着方才的喧嚣。他环顾四周,心中一片茫然。主人家都已离去,王翼只好先行回家。
回到家后,王翼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整个县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氛笼罩,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马蹄声,还有隐约的号角声,仿佛在提醒他,一场大战即将来临。直到临近破晓,管家在门外轻声呼唤:“少爷,赶紧出来!老爷要上战场了,您快去送送吧!”
王翼本就未脱衣而眠,听到管家的呼唤,猛地从床上跃起,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没走多远,他便看到街道上挤满了人。路中间是一列列披甲执锐的兵卒,神情肃穆,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街道两旁则是桃源县的百姓,有的低声啜泣,有的默默祈祷,更多的则是紧紧握着兵卒的手,仿佛不愿松开。王翼心想,这些人大概都是兵卒们的亲人吧。
不远处,领头的是夏侯尚、王烨、吕良三人,以及吕布。吕布正拉着一位姑娘的手,低声说着什么,神情温柔却带着决然。王翼走近一看,那姑娘正是吕布的新婚妻子貂蝉。她的眼中噙着泪水,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只是紧紧握着吕布的手,仿佛想将这一刻永远留住。
王烨这时也看到了王翼,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夏侯尚则站在队伍最前方,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后,高声下令:“全军听令!急行军,支援玉门关!出发!”
他的声音干脆利落,没有半句解释,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命令一下,兵卒们齐声应诺,随即整队出发。脚步声、铠甲碰撞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吕布翻身上马,手握缰绳,低头看向身旁的貂蝉。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却倔强地不让泪水滑落。吕布心中一软,声音低沉却坚定:“等我打完仗回来,再正式娶你过门。”
王翼在一旁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忍不住低声嘀咕:“大哥,你别乱立旗啊!后面还有你戏份呢,可别把自己玩死了……”
貂蝉闻言,抬头直视吕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已经是你吕家的人了,你必须给我回来!若是你敢食言,我定追到黄泉也要把你揪回来!”
吕布闻言,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放心,这世上还没人能取我吕布的性命。”说完,他勒紧缰绳,调转马头,随着大军向前奔去。
随着大军渐行渐远,百姓们也陆续散去,脸上写满了悲伤与忧虑。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一去,又有多少人能平安归来?王翼站在人群中,望着远去的队伍,心中五味杂陈。
他抬头看向城门,只见王帆笔直地站在城楼上,目光坚定地目送大军远去。王翼心中一动,看来他大哥王帆升职了。这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此刻的王翼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王帆见王翼走近,便拉着他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低声说道:“昨天来的兵卒,是玉门关守将赵云将军的人。赵云将军当年是诸葛元帅麾下无当飞军的一员大将,父亲他们三人也曾是无当飞军的兵卒。当年那场大战,活下来的几万人,就是赵云将军拼死带回来的。时间仓促,父亲没来得及细说,但我能看出,他们对赵将军是打心底里敬重的。”
他顿了顿,目光凝重地看向远方,继续说道:“夏侯尚将军带走了桃源县全部一千守备军,现在县里的三百衙役归我统领。可父亲说了,这一千人对于玉门关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按蛮族骑兵的脚程,他们的先锋估计已经到玉门关下了。附近各县就算能凑出一万兵源,也已经算是老天开眼了。毕竟,像桃源县这样,话事人能迅速达成一致的地方,终究是少数。没有兵部的调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都得掂量掂量后果。”
王翼心中暗想,看来必须加快发展的步伐了。照这个趋势,玉门关失守只是时间问题,他必须在此之前做好万全准备。
时间飞逝,王翼的产业园在紧锣密鼓地发展中。铁矿的矿道已经基本开通,关平等人带领工人们在原有矿道的基础上又向下挖掘了几十米。不过,目前采矿机还未铺满矿道,暂时不需要继续深挖。新生产出来的采矿机几乎全部被安排进了铁矿,只有少数几台留在外面采集石头,以满足典韦的建造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