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世纪的画

在耶稣生活的时代，最著名的城市就是意大利的罗马。罗马的基督教徒很多，比耶稣的故乡和他生活过的其他地方都多。早期基督教是个秘密团体。当时的统治者认为基督教徒很危险，因此经常打击他们，甚至找出各种借口将他们处死，所以他们不得不秘密行事。

罗马的基督教徒在地底挖了成千上万的隧道和地下室，他们在这些地方集会，死后也被葬在壁洞里。这些洞穴阴暗而潮湿，只有很微弱的灯光。人们把这种洞穴称作地下墓穴。地下墓穴的顶部和墙壁都画满了耶稣的画像，其中有一幅叫《牧羊人耶稣》，画中耶稣肩上扛着一只羊。我们前面说过，那些画家根本没见过耶稣，那么他们是依据什么来画的呢？你可能想不到，他们的依据竟然是古希腊神灵的画像！

早期基督教画作，内容大都关于但以理被关进狮子洞、约拿在鲸鱼腹中历险，还有希腊神俄尔普斯用魔法迷惑野兽的故事。

地下墓穴中的大多数画不仅是一种装饰，对于基督徒来说，它们还有着特殊的意义。比如基督徒画鸽子，是因为他们认为圣灵化身为鸽子从天而降，鸽子就是圣灵的代表；他们画公鸡，是因为当圣彼得撒谎时，正好有公鸡啼叫；他们画各种铁锚，是因为在他们看来，基督教就好比一个铁锚。铁锚可以保护暴风雨中的船只平安归来，基督教也是他们的保护伞；他们之所以画鱼，是因为在希腊语中，鱼的单词的前两个字母正是耶稣的姓；他们画葡萄树，是因为耶稣曾说“我就是一棵葡萄树”。除此之外，基督徒还画过不少类似的具有象征意义的画。

耶稣死后，大约又过了三百年，罗马帝国皇帝君士坦丁大帝成为基督徒。基督教终于可以公开活动了。基督徒们再也不用担心遭受迫害，他们从地下墓穴走了出来，修建起教堂，并且在教堂的墙壁上刻满图画和各种镶嵌图案。在之后的一千多年里，《圣经》里的人和故事仍然是基督徒作画的主题。

古希腊画家画的人物很少穿衣服，因为他们认为健康的人体才是最美丽的东西，所以他们不愿意遮盖它。基督徒画家则认为那种画很不得体，所以他们画中的人物都穿着衣服，只露出脸、手和脚。而且他们想方设法使画中人物的脸看起来漂亮、神圣，比如把这些画的背景都画成金黄色。有时候那些图像并不是画出来的，而是用石子镶嵌出来的，这种画可以保存很长时间。这种镶嵌画能够经得起脚踏，不会被磨损或磨光，因此在教堂的地板上通常都可以看到这种画。

说起来，基督教画家最好的作品要数《圣经》或其他圣书上那些小小的插图，或者装饰图案。这些图画有的像邮票一般大小。这些画绝大部分是修道士和信徒们画的，这些人把毕生的精力都奉献给了教会。那时候人们还没有发明打印机，所有的书都是手写的。这些书本中做装饰的图画，我们叫它“彩饰”。而“彩饰”通常都是黄金做的，颜色光鲜，与教堂墙壁和天花板上那些大型图画比起来，这些图画更加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