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西班牙的画家

在给你们介绍西班牙画家和他们的名画之前，我想先说说克里特岛。克里特岛并不在西班牙，而是在希腊南部的一个岛上，这个岛上的人们都说希腊语。大约15世纪中期，克里特岛出生了一个婴儿，这个婴儿长大之后成了世界闻名的画家。你也许从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就算听过，你也未必能准确地读出来。现在我就和你讲一下他的名字吧，但你不用费力去记住它，只了解一下就可以了，因为人们从来不用全名称呼他，都只是叫他的昵称。他的全名叫多米尼科·西奥托科普利。

多米尼科·西奥托科普利很神秘，从来没人了解过他的生活。据推测，他长大后离开克里特岛去了威尼斯，向著名画家提香学习画画。接着，他又去了西班牙，并且在托莱多城定居下来。此后他就一直待在西班牙，直到1614年逝世。多米尼科·西奥托科普利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希腊人，而不是西班牙人。他在自己最重要的画上，也都是用希腊语签名。即使现在，西班牙人也从不叫他多米尼科·西奥托科普利，而是叫他埃尔·格列柯，意思是“那个希腊人”或者“希腊人”。

埃尔·格列柯画的风格和其他画家的作品截然不同，第一眼看上去，你可能会觉得他的画不过如此。他画中的人物都又高又瘦，看起来不像真人，画作的颜色也和其他很多人的作品不一样。

在欣赏埃尔·格列柯的画时，你一定要记住，他绝不是简单地向我们展示画中的事物，而是通过画里的人物和景色来表达一种精神，或者观念。这与你看到现实景象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很多人一直都认为，画出来的东西只有和原来的一模一样才算好，因此他们都不理解这一点。如果只是要真实的图像，相机也许做得比画家要好一些。所以，许多画家跟埃尔·格列柯一样，偶尔也会按照他们希望表达的感觉去作画，而不是完全依照物体原来的样子。

埃尔·格列柯去世时，西班牙最伟大的画家——迭戈·罗德里格斯·席尔瓦·委拉斯开兹才14岁。我想，你一定会说这位西班牙画家的名字太长，太难记了。但其实你不用记住他的全名，你只要记住他叫委拉斯开兹就行，因为人们都这么称呼他。他的名字还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姓母亲的姓，而不是随父亲姓。这是希腊一种古老的习俗。1599年，委拉斯开兹出生在西班牙的塞维利亚，与荷兰画家凡·戴克是同一年出生。

委拉斯开兹长大后开始从事绘画，后来他决定去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试试运气。在那里，当时的西班牙国王看过他的一些作品后，觉得十分喜欢，便任命委拉斯开兹为国王的御用画师，并且从此以后只允许委拉斯开兹为自己画像。御用画师的职责之一就是给国王画像，因此我们从委拉斯开兹为国王画的很多肖像中就可以知道这位西班牙国王到底长什么样。这位国王就是菲利普四世。当你看到菲利普四世的画像时，你一定会首先注意到他满脸的胡须，你甚至会看到他的眼睛上也有两撇胡子。菲利普四世一定很厌恶这些胡须，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他每天晚上睡觉时，都得用皮套套住胡须，以固定胡须的形状。我在想，要是他这些精心卷好的胡须被雨淋湿了会变成什么样呢？

在委拉斯开兹的画中，国王和贵族的脖子上都有一个又宽又硬的白色衣领。这种衣领就是菲利普四世发明的。他为自己的这个发明感到很自豪，还曾专门为此举行了一场大型的庆祝活动。活动结束后，他庄严地带领臣民到教堂礼拜，感谢上帝赐予他灵感。

委拉斯开兹的绘画风格和埃尔·格列柯差别很大。埃尔·格列柯不是单纯地把看到的东西画出来，而总是画自己想要的效果，因而他常会在画中添加一些自己的想法，可以这么说，他是根据自己的想象来作画的。相反，委拉斯开兹却完全依照对象的真实形象来作画。我们把他这一类的画家叫做写实主义画家，他们看到事物是什么样子，就会把他们画成什么样子。

当荷兰画家鲁本斯来到马德里时，菲利普四世让委拉斯开兹陪着鲁本斯参观西班牙的艺术珍品。鲁本斯和委拉斯开兹两位画家很谈得来，他们都非常欣赏对方的画作。

委拉斯开兹希望能亲眼看看意大利那些伟大画家的名作，在征得国王的许可之后，他动身去了意大利。在那里，他临摹过丁托列托、米开朗基罗和提香的一些作品。

左边这张画的主人公是我们的老朋友——伊索，他写了很多有名的寓言故事，相信你一定读过一些，比如《狐狸与葡萄》《狗占马槽》等。

伊索生活在比委拉斯开兹时代早两千多年的时期，所以这幅画中的人物并不是伊索本人的样子，而是委拉斯开兹根据自己的想象画出来的。

许多画家都非常欣赏委拉斯开兹的画，因此他也被称作“画家中的画家”。他是西班牙最伟大的画家，比埃尔·格列柯更加了不起。甚至，与我接下来将要介绍的西班牙画家牟利罗相比，委拉斯开兹也要胜出许多。

牟利罗和委拉斯开兹都出生在塞维利亚。牟利罗后来也去了马德里。在那里，牟利罗得到了委拉斯开兹的赏识。并且，在委拉斯开兹的帮助下，牟利罗获得了进入国王画室学习绘画的机会。两年之后，牟利罗回到了塞维利亚，但仍然一无所成。

就在这时，圣方济各的修道士们正准备请画家为他们的建筑作画。他们的钱不多，没法请那些很有名的画家。最后，牟利罗获得了这份差事。牟利罗为这座修道院画了11幅画。大家都很喜欢他的画，所以之后找他画画的人就越来越多，让他忙都忙不过来了。

接着，牟利罗又为另一座建筑画了11幅画，这些画比之前的更好，所以他从此成了非常有名的画家。牟利罗有一幅名画。在这幅画中，一只西班牙猎犬被画得栩栩如生。据说，有条小狗看到这幅画时，以为画里的猎犬是真的，竟对着画“汪汪”地叫了起来。看到这里，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想起了鸟儿啄宙克西斯画中葡萄的故事了。不过，我认为这个故事应该不是真的，就像我们前面说过的那样，小狗不会对画有任何反应，它们只会对镜子中的影像感兴趣。

牟利罗很擅长画小孩和圣母像。他画中的圣母通常都有着乌黑的头发和漆黑的眼睛。看看下面这幅图，你是不是非常喜欢呢。画中的小耶稣和小圣约翰正用贝壳喝水，而且角落里有一只小羊羔，它看上去好像也很渴，也想喝上一口水。

牟利罗通过卖画赚了很多钱。他很大方，经常帮助穷人。因为他自己尝过贫困的滋味，所以知道那些穷人多么地需要别人资助。

在牟利罗年老的时候，有一次他为了完成一幅画的上半部分，爬到了很高的脚手架上，结果没站稳摔了下来。最后，他伤得很严重，以后再没好起来，那幅画也因此一直没能完成。

塞维利亚人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位了不起的画家，即使现在，他们仍然把那些漂亮的画都称作“牟利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