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这……女名医是怎么回事?

客印月和魏忠贤的关系十分奇特。

当年，十八岁的客印月刚生了儿子，就进宫当了朱由校的奶妈。

后宫之中，哪里能有男人？是以宫女和太监，常结成假凤虚凰的假夫妻，名为“对食”。

当时还叫李进忠的魏忠贤就看中了客印月这支潜力股，与她结成对食，小心陪侍，“夫妻”感情很是不错。

朱由校登基后，感念奶妈客氏的哺乳，还有一手把自己拉扯大的恩德，封客印月为奉圣夫人，基本是当太后看待的。

客氏进宫后不久，丈夫就死了。等到苦尽甘来，朱由校当上皇帝后，照理说她想要什么样英俊潇洒的小鲜肉没有？

可说也奇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刚到如狼似虎之年的客印月，却没有找男人，而是继续跟魏忠贤保持着奇怪的“亲密”关系。

这自然引起了各种风言风语，也是倒魏派攻击魏忠贤的一个重要切入口。

当年魏忠贤是成年后入宫，没有切一刀，他是个狠人，自己把两条腿分开绑在柱子上，拿块砖头低头对着中间，一下一下生生砸烂了子孙根。

于是乎倒魏派中，就流传出这样一个说法，说魏忠贤当时砸的不够彻底，还保留了部分甚至大部分男人的功能！

这种攻击是以笑话的形式出现的，说魏忠贤的子孙根只砸烂了后半截，前半截儿还是完好无损的。

不得不说，这招十分阴狠，这个笑话在京师百姓中间广为流行，甚至于来大明的朝鲜商人、学子、官吏都知道了：“后半截不行前半截硬思密达”。

而客印月得势之后，并没有寻觅几个面首，仍然与魏忠贤交好，就是证明。

因为这说法牵涉到奉圣夫人，而朱由校对其当做太后一般看待，是以并没有人敢于直提客氏之名，只是含沙射影。

但这种流言蜚语对魏忠贤的打击，却是十分巨大的，令他十分恼火，但又不好自辩：怎么自辩？难不成公开邀请所有人一起跟他去上厕所？让大家看看老子是后半截不行，前半截也不行思密达？

尽管魏忠贤已经不是个男人，但在讨好女人方面做得比有些真男人还要好。

赵羽飞前世也琢磨过，这是怎么回事。

说魏忠贤没有把子孙根砸干净，那是无鸡之谈，不可能的。

入宫当太监的检查，严格无比，因为这可是关系到皇帝有没有戴绿帽子可能的“头等”大事，关系到皇家血脉，不可能如谣言所说，只砸了半根，怎么砸？砸烂后半截，留前半截？

唯一的可能是客氏对魏忠贤确实有真感情。

《水浒传》里王婆说，说要讨好女人，需要具备“潘、驴、邓、小、闲“这五个字。

算每个字20分，五个字都拿满20分，总分就是100，满分！

魏忠贤长得可不是貌似潘安，驴大的本钱更是无从说起。

但“邓、小、闲“这三样却能做得十足。

他已是九千岁，钱财不用说了，富比邓通没问题，小心伺候，体贴有加，又有各种闲工夫。

这三条做得极致，都拿最高分，20X3=60，魏忠贤到底也及格了。客氏对他十分依恋，百依百顺，也还说得过去。

去年孙承宗发动的倒魏运动如火如荼，联名的大臣就有七十多个，魏忠贤仍旧沉得住气，就因为他有奉圣夫人，这样一尊可以在天启皇帝面前有极大话语权的强力奥援。

但今天，魏忠贤明显是慌了阵脚。

要是奉圣夫人不在了，他在朝中宫中可就失去了一个最大的靠山和屏障。

所以他才会如此紧张。

见姓杨的和姓李的这两个御医没把握能治好客氏，还在互相攻讦，魏忠贤实在忍耐不住，上前伸手揪住杨院判的领子，亲手重重扇了两记耳光，杨院判被打得口鼻冒血，跪倒在地。

一旁李院判高兴了没半秒钟，魏忠贤也揪住他的领子，啪啪同样两个又狠又重的耳光，打得李院判一个趔趄，他本已经年老体衰，牙齿松动，这两巴掌，直接打落了两颗后槽牙。

天启皇帝似乎也恨透了这两个御医，只冷冷地看着魏忠贤殴打他们，一句话也没有阻止。

就听魏忠贤阴森冷酷的声音响起:“若是奉圣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庸医，咱家全都给你们活埋了，替奉圣夫人殉葬!“

这话一出，原本还站着的大明最顶尖的“庸医”也全都跪下，瑟瑟发抖。

一排白发萧然的脑袋，跪在咸安宫的金砖之上，浑身瑟瑟发抖。

别的官员说什么“杀你全家”、“活埋了殉葬”可能只是气话，也没有那个实力，但是九千岁说出这种话，那可就是实打实的威胁。

面对庸医们的哀求，魏忠贤厌恶地瞪了一眼，啐道:“呸!一群没用的庸医!”

正在这时，康太监急匆匆地走进宫里，跪倒在天启皇帝和魏忠贤面前，低声道:“京城五大名医全都请来了！”

天启皇帝和魏忠贤都是精神一振，忙道:“快快去请名医!”

赵羽飞心想，别看这会儿请来的是“五大名医”，多半过一会儿也得跪在地上，成为要给奉圣夫人殉葬的“五大庸医”了。

很快，康太监从殿门外引进来五个人。

为首的四位都是六七十岁的老者，身穿青色长袍，仙风道骨的模样，手中拎着药箱，个个一脸凝重。

最后进来的却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白衣，身材高挑，眉目如画，一双清澈的眸子透着冰雪聪明之气，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不染尘俗的气质。

赵羽飞心里一动，他倒没想到京城五大名医，居然有一位少女？

那四个很符合他心目中“名医”的样子，穿白衣的少女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京城名医该有的样子。

那四个老中医进得殿来，一个个都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地跪下给朱由校和魏忠贤磕头。

白衣女孩虽然也在行礼，但气质中却有一股不卑不亢的感觉。

此时四个京城名医已经见到殿内跪着的“庸医”同行，互相都交流了一个惊惧的眼神，那意思很明白：御医可是比名医更高一档次的存在。

眼见御医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似乎还有两人鼻青脸肿的挨了打，说明诊治情况不妙之极啊。

白衣女孩子也看到了跪着的一排“庸医”，脸上却平静如水，就跟没看到一样。

赵羽飞心里暗赞一声，别的不说，就这种沉静的大将风度，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还真是难得见到！

朱由校显然也没想到名医中居然有一位少女，压低了嗓子，对康太监问道:“这……女名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