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咱们今儿不是炼了不少大油吗,明儿个我就让我妈炸一盘,二爷爷,奶奶,大爷,老叔,明天晚上你们都来昂!”徐瑞满脸热情地邀请着。
各位叔伯们都笑着应好,可心里都明白,杀猪菜吃一顿就已经很是难得,哪能连着两天都来叨扰人家。真要这么做了,传出去只怕脸都没地方搁了。
妯娌们帮着吴桂英利落地收拾好碗筷,男人们也纷纷起身准备各自回家。
却不想被徐瑞给拦住了。只见他从分好的肉里又拿出一些,要给各家再分一些。二爷爷家多分了些,足足五斤,其他几家每家三斤。这一算下来,总共分出去了五十斤肉。徐瑞此举,也是为了感谢叔伯们这些年对自家的帮扶救济。
徐解放见状,赶忙摆手拒绝,说道:“咱们今儿个能吃上这顿杀猪菜,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能又吃又拿呢。”
徐国江也一脸不赞同,劝道:“是啊小瑞,你可别觉着自家肉多就这么大手大脚的。你媳妇儿还怀着身孕呢,家里这么多孩子都等着吃穿用度,得省着点。”
徐国瑞则笑眯眯地说:“小瑞,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份心意我们领了,肉你就留着自个儿家吃吧。”
但徐瑞态度坚决,硬是把肉一一塞到各位长辈手里,诚挚地说道:“你们都是我的长辈,这些年我家过得不容易,全靠各位帮忙。我以前确实混不吝,但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这肉你们无论如何都得收下!”
徐瑞再三坚持,叔伯们实在拗不过,只好拎着肉各自回家了。
徐国海陪着兄弟们,一路笑着送到门口。他满身酒气,走路晃晃悠悠的,让人看了着实不放心。
目送兄弟们都离开后,徐国海这才转过身,把手搭在徐瑞肩膀上,带着几分醉意夸赞道:“你这臭小子!今天可真是给你爹长脸了!”说完,便哼着小曲儿,脚步踉跄地准备回家。
徐瑞看着父亲的步伐,心里一阵担忧,赶忙说道:“爹,我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徐国海眼珠子一瞪,大声说道:“就一泡尿远的路,还要你送!你爹我还没老糊涂呢!快滚回去!”
徐瑞无奈,只能站在门口,看着徐国海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渐渐走远回了家。
回到家中,一切都已收拾妥当。徐瑞走进厨房,吃了母亲特意为他留的剩饭剩菜。随后,他回到里屋,发现孩子们都已甜甜睡去。
阮秀躺在炕上,见他进来,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徐瑞心里涌上一股暖意,驱散身上的寒气后,上炕轻轻搂住了阮秀。
“瑞哥……今天感觉太不真实了,你能不能掐我一下?我总觉得自己在做梦。”阮秀的声音带着几分梦幻。
徐瑞眉头一挑,还真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要求。他嘿嘿笑着,手臂微微收紧,手却开始不安分起来。
阮秀眼睛一瞪,轻轻拍开他的手,娇嗔道:“别动,你坏死了。”
徐瑞却不依不饶,依旧嘿嘿直笑,凑到阮秀身边,紧紧抱着她不撒手。
阮秀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脸蛋变得红扑扑的。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问道:“瑞哥,你怎么知道野猪在那个地方的?”
徐瑞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后含糊地解释道:“之前我就瞧见那个地方树木茂盛,感觉可能有野猪出没。我寻思着说不定真能碰上,就想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撞上了。”
阮秀倒也没太在意,兴奋地看着徐瑞,说道:“瑞哥,刚才妈走之前,我俩一起看了看肉,你猜现在家里还剩多少?”
那头猪本就个头不小,即便给叔伯们分了些,今儿又吃了不少,但估计至少也还能剩下二百斤。不过看着老婆这么开心,徐瑞故意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还有多少?”
阮秀兴奋得握紧了徐瑞的衣服,说道:“今儿个净肉就有二百五十五斤呢!除去给叔伯们的五十斤,给刘大脑袋家的两斤,给爸妈的二十五斤,再加上今天零零碎碎吃掉的,刚才我看了下,大概还剩一百五十多斤呢!”
“我想着咱们家就留三十斤给孩子们吃就行。前些天有婶子去县里,我听她说,现在猪肉九毛钱一斤,野猪肉能贵一毛。明天要是把剩下的全卖了,咱们就能挣一百五十多块钱呢!”
阮秀一边掰着手指头算,眼睛越算越亮,接着说道:“咱们家还有些粮票,明天全拿去换粮。现在苞米面一毛五一斤,就算只换八十块钱的,那也能有五百三四十斤苞米面!咱家以后再也不缺粮啦!”
阮秀笑得眉眼弯弯,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
徐瑞看着老婆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柔情,说道:“三十斤肉还是少了点,家里留五十斤吧,剩下一百斤,明天我拿去卖了。”
阮秀一听,先是一愣,随后有些着急,刚要开口,就被徐瑞轻轻捏了捏脸颊。
“咱们家现在缺的东西太多了,得买不少东西。至少得买点饼干、麦乳精给孩子们解解馋吧。你现在怀着宝宝,营养可不能跟不上。明天我还得去县城给你买红糖,再换些鸡蛋回来。以后你和孩子们一天一个鸡蛋,必须得保证,这样营养才能跟上。肉也别舍不得吃,有我在,以后咱家不缺肉!”
徐瑞咧嘴笑着,在阮秀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温柔地说:“我一定要把你们娘儿几个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阮秀眼眸中满是温柔,刚才到嘴边的话,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她想要开口,却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鼻子也有些酸酸的,说道:“哪就那么金贵了,还一天一个鸡蛋。家里孩子就四个,加上我就五个,一天就得五个鸡蛋,一个月下来可就是一百多个呢!哪用这么浪费,我当初坐月子,总共都没吃到三十个。”
徐瑞一脸正色地看着阮秀,认真地说:“怎么就不金贵了?现在你们就是我最金贵的宝贝!”
徐瑞的手轻轻抚摸着阮秀的脸颊,语气中带着温柔,又隐隐透着几分懊恼,说道:“以前是我不懂事,太混账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一定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阮秀轻轻点头,微笑着说:“嗯!我信你!”说罢,便依偎在徐瑞的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