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学期悄然拉开帷幕。刚开学,我挑好座位,依旧和小波同桌,心里那叫一个美,琢磨着这最后一学期必须得学得痛痛快快,玩得开开心心。哪晓得,现实就爱跟人唱反调,班长冷不丁提议按照学习成绩排座位。虽说咱班不是尖子生扎堆的班级,可一心扑在学习上、眼巴巴渴望好成绩的同学还真不少,这么一来,这提议轻轻松松就全票通过了。
第一次月考成绩一公布,我脑袋“嗡”的一声,就考了58分,连及格线都没够着。自从林鸣、小杰他们离开以后,我的学习成绩就跟坐了滑梯似的,“唰”地直线往下掉。就因为这可怜巴巴的分数,我被无情地“发配”到倒数第二排,和小波彻底分开了。谁能料到,这仅仅只是我最后一学期噩梦的开场哨声。
新座位的周围,是几个和我成绩半斤八两的同学,前桌是林国喜,旁边坐着林建!上课的时候,他俩就跟俩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交头接耳个没完,小动作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我坐在那儿,脑袋都快被吵炸了,根本没法集中精力听讲。老师在讲台上讲得那叫一个激情澎湃、绘声绘色,可那些知识就像天上飘着的云朵,看着近在眼前,我使足了劲,却怎么也抓不住。我满心都是焦急和无奈,只能干瞪着眼,直勾勾地望着黑板发呆。
下课铃一响,我还在为上课没听懂的知识点愁得抓耳挠腮。就在这时,前桌林建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冷不丁回过头,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坏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呵,这不是考58分的那位大神嘛,还在这儿痴心妄想好好学习呢?我劝你省省力气吧,就咱这水平,根本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这话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嗖”地一下狠狠扎进我的心里。我咬着牙,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都快掐进手心里了,心里头直骂:你林建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但那时候的我,满心都是自暴自弃的念头,一赌气,干脆决定破罐子破摔,不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跟着林建他们一块儿瞎玩。
可没玩上几天,我心里就空落落的,像被挖了个大洞。曾经和小伙伴们一起为了一道难题绞尽脑汁、争得面红耳赤的画面,总是时不时地在我脑海里浮现。那时候虽然学习辛苦,可每天都过得特别充实,心里头也满是快乐。再看看现在呢,和林建他们在课间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过后,留给我的只有更深的迷茫,就像掉进了一团迷雾里,怎么也找不到方向。
又一次小测验成绩出来了,我看着那依旧惨不忍睹的分数,心里头沉甸甸的,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老师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我耷拉着脑袋,心里七上八下的,本以为会被老师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可没想到老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知道你是有潜力的,之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千万千万别放弃自己啊,只要你肯努力,什么时候都不算晚。”老师的话,就像一道温暖又明亮的光,“唰”地一下照进了我那混沌黑暗的内心,让我一下子有了一丝清醒。
回到教室,我看着周围还在打闹的同学,第一次从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逃离的念头。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现状。从那以后,我开始偷偷地努力,每天天还没亮,我就早早地来到学校,坐在教室里背单词、背课文;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跟着林建他们去玩那些无聊的游戏,而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钻研之前没听懂的题目。林建他们看到我又开始认真学习,心里那叫一个不爽,时不时就对我冷嘲热讽一番:“哟,瞧瞧,这人又开始装模作样了,就他还想学好,别逗了。”我听了,就当耳边风,根本不理会他们,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随着知识一点点地积累,我慢慢找回了以前学习的感觉。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不再像以前那样让我一头雾水,遥不可及,我不但能跟上老师的节奏,还能积极地举手回答问题。终于,在一次小考中,我的成绩有了明显的提升,看到分数的那一刻,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林建和林国喜看到我又认真学习,成绩还越来越好,心里那叫一个嫉妒,像两只被抢了食物的小兽,眼睛都红了,两人一合计,决定要报复我。
这天,林建满脸堆笑地凑到我跟前,假惺惺地说:“兄弟,你可得帮哥哥我一个大忙啊。我好不容易拿私房钱买了一条十五米的大地笼,就盼着放假的时候去河里抓龙虾,美美地享受一番呢。可这东西拿回家,非得被我爸妈骂死不可,我思来想去,就你家最合适了,你家不是没人嘛,帮我放在你家储物间藏着,过几天我就来拿走,行不?你可一定得帮哥哥这个忙啊。”我因为之前和他们一起玩,耽误了学习,心里正有点愧疚呢,想都没想就一口应下:“行,这都不是事儿,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过了几天,林建就大剌剌地来找我要地笼,一见面,就扯着嗓子喊道:“喂,我说兄弟,我那宝贝地笼呢?你赶紧给我拿出来,我可等着用呢。”我连忙陪着笑脸说:“就在我家储物间呢,我这就陪你去拿,你稍等会儿哈。”可到了储物间,我打开门一看,瞬间傻眼了,地笼居然不翼而飞了。林建的脸“唰”地一下就涨得通红,跟熟透了的番茄似的,双眼瞪得滚圆,像要吃人似的,大声吼道:“搞什么鬼?我的地笼呢?肯定是你小子私吞了,别在这儿跟我装蒜,赶紧把地笼交出来!”我急得满头大汗,双手不停地摆动,赶忙解释:“我真没拿啊,之前明明就放在这儿的,我对天发誓,我怎么可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但林建根本就不听我解释,一甩胳膊,气冲冲地说:“少跟我废话,这地笼在你家丢的,不是你还有谁?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从那以后,林建就跟个大喇叭似的,到处跟同学嚷嚷:“你们都不知道啊,我真是瞎了眼,还当他是好兄弟,他居然偷我的地笼,这种人太可恶了,以后大家都得离他远点。”就这么着,一时间,我成了众矢之的,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怀疑和嫌弃,我走在校园里,感觉每个人都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那种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之后,我心里虽然委屈得要命,但还是想着息事宁人,就找到林建,咬咬牙说:“林建,这地笼虽然不是我偷的,可确实是在我这儿丢的,我认栽,我按原价赔钱给你,你看这样行不?咱就别再闹了。”林建一听这话,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窃喜,不过他反应倒也快,马上又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说:“算你识相,看在你主动赔钱的份上,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太多了,赶紧把钱拿来。”我心里虽然气不过,但还是无奈地拿出自己攒了好久的私房钱赔给了他。
第二天,林国喜又跟个幽灵似的缠上我了,他满脸焦急地说:“兄弟,这次你可一定得拉我一把啊。我这儿有一张特别重要的光盘,要是被我爸妈发现,我非得被揍个半死不可。你家安全,先放你这儿躲躲,等风头过了我就来拿,你可千万不能拒绝我啊。”我心里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行吧,那就放我这儿,你放心,我肯定给你保管好。”可谁知道,下午上课前,林国喜就急急忙忙地跑来索要光盘,我去放光盘的地方一找,发现又不见了。我心里其实早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假装害怕地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又不见了?我明明放在这儿的啊,这可怎么办?”林国喜一听,马上露出一副得逞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哼,东西在你这儿丢的,你就得负责,按原价赔吧,不多,就50块,赶紧的,别磨蹭。”我听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心想:你们这俩家伙,还真当我是傻子呢,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但我还是强忍着,装作无奈地回道:“行,放学后给你,你和林建一起来吧,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铃响,我远远就看见林建和林国喜两人早早地等在约定的地方,跟俩讨债鬼似的。我不慌不忙地把小波和教导主任叫了过来,准备好好揭露他们的丑恶嘴脸。他俩一看到教导主任,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像见了鬼似的,撒腿就想跑。我眼疾手快,大声喊住他们:“你们这是想跑哪儿去啊?不是说好了要赔偿吗?怎么,现在又不要了?”林建还在那儿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说:“要啊,怎么不要,你赶紧把钱拿出来,别想耍赖。”我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证据,义正言辞地说:“林建,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我第一次赔你地笼钱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一家一家地去打听,有个老板清清楚楚地记得,你这小子从他那儿买了新地笼,没过几天又拿去退了。这下你没话说了吧?你们俩合伙设计套路我,以为我会一直被你们蒙在鼓里?第二次答应林国喜存光盘,就是我故意将计就计,想把你们一网打尽。我让小波在暗处守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可都被看得清清楚楚。”林建还是不死心,还在那儿狡辩:“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哪有这回事,你就是不想赔钱,故意编造这些谎话来诬陷我们,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没门!”我看着他那副滑稽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大声说:“要不把你书包拿来我检查一下?小波可都亲眼看见你把光盘藏哪儿了。你还想抵赖?”教导主任板着脸,严肃地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几个都给我到办公室说清楚,别想耍花样!今天这事儿,必须得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