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下，众人看着天地之间的霞光，脸上带着震惊之色。
哪怕是早已经有所准备的姬午也是怔怔的看着天地间的霞光：“原来.....先祖说的是真的，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之流，且....真的在函谷关！”
而嬴盘则是整个人心底都有些麻了。
“函谷关真的有神灵？”
他看着身身侧的士卒说道：“去，将函谷关守令给我叫过来！”
函谷关内的黔首们全都跪伏在了地上，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所有人都处于一种激动的状态。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神迹！
函谷关上
樊生感受着体内的力量，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思索之色。
这一次的祭祀和上一次晋文公在函谷关内的祭祀是不一样的，上一次祭祀的时候，晋文公更多的是以“晋国国君重耳”的身份，而不是以晋国国君的身份。
而且晋国在那个时候还没有成为霸主——如今的晋国霸主地位虽然摇摇晃晃，但却依旧是中原霸主，相当于是半个中原的实际主人了。
这种情况下，身为国君的姬午亲自前来祭祀，并且带上了嬴盘。
东西两位霸主合在一起，基本上就代表了这一片天地。
相当于后世皇帝的“册封”，有些类似，但又不相同，因为皇帝是有自主意识的“册封”，所以事实上神灵的地位是较低于皇帝的，但嬴盘以及姬午却是不经意的，所以他们和樊生之间并没有形成类似于册封这样上下级明显的关系。
所以，在得到了天地的承认之后，此时的樊生已经不算是“精怪”之流了，而算是一个“野神”、或者说“实习神”。
是的，哪怕是得到了天地的承认，樊生也依旧不能够一步迈入神灵的范畴。
毕竟对于此片天地来说，若是樊生成为了神灵，那么便是这片世俗之中唯一的神灵了，所以他需要经历的“考核”也更多，需要达到的要求也更严苛。
仔细感受了一下之后，樊生才放下心来。
神祇的力量划分并没有那么的详细，尤其是他这种“地祇”，基本上函谷关所覆盖的范围越大、他的力量也就越大，他所占领的“领域”越多，力量也会越强大。
樊生皱了皱眉，他自函谷关上一跃而下，而后来到了函谷关外的“大河”之侧，看着那奔腾不息的大河咂了咂嘴，但终于还是选择了放弃。
大河——也就是黄河，这是整个中原华夏的发源地，也是被称之为“母亲河”的存在。
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连“地祇”神都不算的野神毛头罢了，若是想要将母亲河纳入他的领域中，大概会感受到“母爱”的伟大。
他又看向了远处的“毂水”。
毂水只是一段小小的分支，或许下次力量晋升的时候，可以考虑将函谷关的边界蔓延到“水域”，从而获得水域方面的力量。
不过这也是下一次的事情了。
如今最重要的么....
樊生扭过头，看向站在那里的两个国君，轻声叹了口气。
神灵最害怕的其实是没有办法了结的“因果”，他此次能够触动“精怪”的边界，一步跨越这仿佛是天堑一样的鸿沟，而抵达野神的境界，原因便是在于这两位、尤其是姬午所做的事情。
这便是“因果”，也叫做“缘分”，因果缠身、孽缘不断的话，便没有办法更进一步。
按了按额头之后，樊生微微一点，周围仿佛陷入了幻梦一场。
一场大雾自大河之畔而起，缓缓覆盖住了所有人，嬴盘、姬午两个人正在潜心祷告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周围大雾弥漫，继而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姬午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
他隐约猜测、感受到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当即开口道：“先生可是这函谷关的神灵？”
樊生微微摇头，又微微点头：“我不是什么神灵，也无法帮你们完成心中所想所愿，但今日托你们二位之幸，我得以跨越天堑，抵达下一层楼，也算你我结缘。”
沉吟片刻后，樊生才继续说道：“日后你们二人、以及你们的后人若是遇到了什么不可避免的灾祸，可以将其送到函谷关内进行庇护。”
“记住了，唯有一次。”
说完这句话之后，大雾消散。
嬴盘、姬午两个人站在那里，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但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中的那一抹骇然之色。
此时此刻，他们才明白，原来....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非幻！
“那位公子是....”
这句话刚说出口，嬴盘便愣住了，他犹豫了一下，脸上带着纠结的神色：“我好似不记得那位公子的样貌了，晋君可还记得？”
姬午一笑，正要调侃嬴盘两句，却也突然停顿在了那里。
那位公子.....什么样子来着？
为何他也记不得了？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也已经忘记了那位的面貌，或许是那位不想让他们认出来的缘故。
姬午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本想要请求鬼神庇护晋国，不曾想到鬼神甚至不愿听我说完此事，便将你我送了回来。”
“或许对于人间之事，鬼神可能也无能为力吧！”
“既然如此....孤又有何求呢？”
说罢，有些失望的离开了。
嬴盘则是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等候着士卒将“函谷关守令”带过来，不过片刻，函谷关守令尹喜便被带了过来，他的脸上神色平静似乎没有被这霞光所震撼。
只是一看到这尹喜的神色，嬴盘便明白了什么，他直接问道：“你知道这霞光出现的原因？”
尹喜并不理会嬴盘，只是看着那霞光怔怔出神。
当日那被他当做幻觉的记忆再次浮现出来，那个骑牛而走的老者以及...他身侧的那个青年。
周遭的士卒早已经坚持不住了，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良久，嬴盘轻叹一口气：“没有想到....函谷竟然真的有神灵存在啊....”
“只是不知如今这位鬼神，是否还在？”
........
鬼神自然是不在了，因为他跑路了。
“咦？”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