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的战术手套黏在电子锁面板上，凯夫拉纤维被腐蚀液烧出焦糊味。视网膜投影里不断放大的红色倒计时01:59刺痛着眼球，身后改良型丧尸的金属脊椎摩擦声像生锈的齿轮在碾磨骨头。“老穆你他妈不是说备用电源能用吗！“他抬脚踹在防爆门上，震落门框结霜的冰碴。战术目镜的裂痕让仓库扫描图变得斑驳，但五十箱压缩饼干的轮廓依然清晰得让人牙痒。穆风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背景是玻璃爆裂的脆响：“王浩在重启备用线路，你左手边通风管......“话没说完就被电磁干扰切断了。杨轩后仰避开扑来的黑影，改良型丧尸的合金利爪擦着喉结划过，在防爆门上刮出三簇火星。三十米外临时掩体后，林雪正把最后半管肾上腺素扎进赵刚手臂。老警察被扯烂的制服下露出机械义肢，关节处冒着短路的电火花。“那小子在玩命。“赵刚吐出嘴里的血沫，改装警棍抡圆了砸碎某个丧尸的下颌骨，“李娜！烟雾弹还有吗？“女记者反手抛来两个银色圆罐，无人机镜头还粘在她战术背心的肩带上：“王浩说电源被反向加密了，需要......“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杨轩看到西南角腾起的橘色火球，知道是穆风在引爆苯乙烯储罐——这疯子总喜欢在化学课代表面前炫技。超脑的物资扫描突然剧烈闪烁，杨轩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三天前在加油站，穆风把玩着打火机说的那句话：“记住，这玩意儿的解码模块和微波炉是同一个芯片组。“当时他觉得这家伙在扯淡，现在却鬼使神差扯开战术目镜的接线，把数据线怼进锁控面板。改良型丧尸腐烂的指骨抓住他脚踝的瞬间，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开始频闪。王浩沙哑的欢呼从耳麦炸响：“通了！“杨轩感觉超脑的神经接驳突然涌进大量乱码，视网膜投影里的倒计时数字开始扭曲变形，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电子表。“杨轩！低头！“林雪的喊声和破空声同时抵达。手术刀钉入丧尸眼窝的精准度堪比狙击枪，杨轩趁机滚到生锈的液压叉车后面。防爆门电子锁突然发出悦耳的叮咚声，绿色指示灯亮起的刹那，他看见自己映在金属门上的倒影——战术目镜的蛛网裂痕正好横贯瞳孔，像某种诡异的条形码。“倒计时清零前还有九十秒！“王浩的提醒带着电流杂音。杨轩摸到腰间最后一枚电磁脉冲手雷，突然笑出声。三天前他们被困在超市冷藏库时，穆风就是用这招教会他什么叫“暴力破解“。改良型丧尸群的包围圈缩到五米距离时，东南角突然传来重金属摇滚的轰鸣。李娜的无人机拖着冒火的购物车撞进尸群，车载音响正在最大音量播放《最炫民族风》。杨轩在丧尸们集体转向的瞬间跃起，战术匕首挑开锁控面板的塑料盖，超脑的神经脉冲顺着数据线涌进电路板。“警告！非授权访问“的弹窗在视网膜炸开，杨轩却嗅到了微波炉烤红薯的焦香——那是穆风上周用同款芯片组做的蠢事。当神经脉冲频率调到2450MHz，电子锁发出烤面包片弹起般的脆响。防爆门缓缓开启的缝隙里，五十箱压缩饼干在战术手电筒下泛着救赎的微光。防爆门开启的瞬间，压缩饼干的纸箱在战术手电下泛着珍珠白的光晕。杨轩背靠叉车喘着粗气，战术目镜的裂纹把五十个摞成金字塔的物资箱切割成拼图碎片。王浩的欢呼声从耳麦里炸开时，他差点被穆风扔来的半瓶矿泉水砸中额头。“微波炉战神！“工程师的圆框眼镜倒映着仓库顶棚的应急灯，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出残影，“我就说那台1998年产的东芝微波炉——““闭嘴吧技术宅。“李娜踹开脚边丧尸的机械脊椎，无人机镜头扫过成排物资箱时发出愉悦的嗡鸣。女记者染成酒红色的发梢还粘着苯乙烯燃烧后的黑灰，“张薇！过来帮我拍物资全景。“扎着丸子头的学生妹从赵刚身后探出头，运动鞋踩在血泊里溅起暗红的水花。她脖子上挂着的拍立得相机与末世格格不入，却精准捕捉到了林雪给老警察更换机械臂传导液的画面。“小心！“穆风突然抓住杨轩的战术背心往后拽。军靴擦着地面滑出半米，某个还在抽搐的丧尸手掌正拍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穿白大褂的医生抬脚踩碎那节机械指骨，手术刀在指尖转出寒光：“狂欢前记得补刀，菜鸟们。“当五十个物资箱被液压叉车推到仓库中央，陈年面粉在照明弹下扬起金色的尘雾。杨轩用匕首划开密封胶条时，压缩饼干特有的麦香让他想起大学食堂的早餐档口。张薇正要把拍立得相纸塞进战术背心口袋，突然被货架后方传来的金属刮擦声定住了动作。“那是什么？“她的声音还带着校园广播站主持人的清脆，下一秒就变成了惊恐的颤音。阴影里扑出的丧尸穿着印有“质检员“字样的工装，左眼眶里转动的居然是高清摄像头。赵刚的改装警棍与机械丧尸的合金利爪相撞，炸开的火星照亮了对方颈部的军用级液压管。林雪甩出的手术刀在摄像头镜片上擦出火花，朝正在操作叉车的杨轩大喊：“这是最新型的侦查单元！““张薇蹲下！“穆风的声音和丧尸的扑击同时抵达。学生妹僵在原地，拍立得相纸雪花般散落。杨轩的战术匕首脱手飞旋，却在击中液压管前被合金爪子拍飞。千钧一发之际，赵刚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过载的嗡鸣，老警察整个人撞进丧尸怀里，冒着电火花的金属手臂死死卡住对方脖颈。“杨轩！九点钟方向货架！“穆风踹开扑向李娜的普通丧尸，染血的白大褂像战旗般扬起。杨轩的超脑接驳器突然捕捉到冷冻液运输管的震动频率，视网膜投影里闪过三天前在化工厂看到的管线图。当机械丧尸挣脱束缚扑向张薇时，杨轩操控的液压叉车正好撞翻三号货架。倾泻而出的冷冻液罐在水泥地面炸开，零下五十度的白雾瞬间吞没了侦查单元。赵刚趁机抡起警棍砸碎摄像头，林雪的手术刀精准切断液压管，喷溅的黑色机油在冷雾中凝结成冰晶。“漂亮！“王浩从控制台后探出头，平板电脑上跳动着仓库结构图，“这玩意儿至少值二十箱牛肉罐头！“当最后一个齿轮停止转动，张薇颤抖着举起拍立得，将众人站在机械残骸旁的画面定格成相纸。李娜的无人机正在清点物资箱，忽然悬停在空中发出警报：“检测到加密无线电信号！“杨轩擦匕首的动作顿住了。超脑接驳器传来细微的刺痛，视网膜角落闪过某个熟悉的频率波段——三天前加油站遭遇掠夺者时，他曾在对方的通讯器里见过同样的信号编码。“收拾东西。“他把压缩饼干塞进战术背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电磁脉冲手雷的保险栓，“两小时后有暴雪，我们需要......“穆风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医用橡胶手套上还沾着冷冻液的冰碴。仓库顶棚的通风口传来诡异的震动，像是无数金属甲虫在管道里爬行。赵刚默默给警棍换上新的能量电池，机械义肢的伺服电机发出戒备的低鸣。当众人拖着物资车走向工厂出口时，李娜的无人机传回的最后画面显示，三公里外的雪原上出现了奇怪的信号干扰区。杨轩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战术目镜的裂纹恰好将太阳分割成血色残阳。第4章丧尸围堵，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