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玄天宗山门前，二十余名飞云宗弟子列阵而立，清一色的蓝袍长剑，气势逼人。为首的是个白须老者，面容阴鸷，正是飞云宗主云飞扬。

林墨带着十几名内门弟子迎上前去，不卑不亢地行礼：“云宗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云飞扬冷哼一声：“林掌门，我飞云宗好心送药，你们不但不领情，还扣押我宗弟子，是何道理？“

“云宗主明鉴。“林墨平静地说，“贵宗所送药中掺了寒心草，导致我宗多名弟子伤势加重。涉事弟子已经供认，是受云鹤长老指使。“

“胡说八道！“云飞扬厉喝，“云鹤是我亲弟弟，岂会做这等卑劣之事？定是你们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林墨眼神一冷：“云宗主若不信，可亲自审问。但在此之前，还请解释为何要在药中下毒？“

“放肆！“云飞扬怒极，“区区小辈，也敢质问本座？“他大手一挥，“给我搜！找出我宗弟子！“

飞云宗弟子立刻就要冲入山门。玄天宗弟子也不甘示弱，纷纷拔剑相向。眼看冲突一触即发，一道白光从天而降，落在两方之间。

“云飞扬，多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臭。“玄冥负手而立，淡淡地说。

云飞扬脸色大变：“玄...玄冥前辈？！您还活着？“

“怎么，很失望？“玄冥似笑非笑，“当年你师父见了我都要行礼，如今你倒好，带人来我玄天宗撒野？“

云飞扬额头渗出冷汗：“晚辈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玄冥步步紧逼，“只是觉得玄天宗遭劫，好欺负了？还是说...“他眼中精光一闪，“你和血影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云飞扬如遭雷击，连连后退：“前辈明鉴！飞云宗与血影门绝无瓜葛！“

“那药中下毒之事，作何解释？“

“这...这...“云飞扬支支吾吾，突然转身一巴掌扇在身旁弟子脸上，“一定是你们这些孽徒受人指使，败坏我飞云宗名声！“

那弟子被打懵了，捂着脸不敢说话。云飞扬又转向玄冥，赔笑道：“前辈，此事我定会严查，给您一个交代。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您想怎么处置都行。“

玄冥冷哼一声：“滚吧。三日后北域宗门大会，希望飞云宗能拿出诚意来。“

“是是是，晚辈告退。“云飞扬如蒙大赦，带着众弟子灰溜溜地走了。

林墨看着飞云宗众人远去的背影，低声道：“师叔祖，就这么放他们走？“

“小不忍则乱大谋。“玄冥意味深长地说，“云飞扬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背后还有人。“

“您是说...云鹤？“

玄冥点点头：“云鹤与血影门关系匪浅，留着他，或许能钓出更大的鱼。“

正说着，苏清雪匆匆赶来：“师叔祖，掌门，雪神宫急讯！“

她递上一枚冰晶，玄冥接过一看，脸色顿变：“不好！极北冰原的混沌碑被人夺走了！“

“什么？“林墨大惊，“谁干的？“

“雪千寻说，是一群黑袍人，功法诡异，不似北域路数。“玄冥沉声道，“她怀疑是南疆巫教的人。“

“南疆巫教？“苏清雪疑惑道，“他们为何要抢夺混沌碑？“

玄冥长叹一声：“看来，知道天门秘密的，不止我们...“

林墨握紧天玄剑：“师叔祖，我们该怎么办？“

“按原计划进行。“玄冥很快镇定下来，“三日后宗门大会，看看各方的反应。然后...“他看向北方，“我们得去一趟南疆了。“

夜幕降临，玄天宗渐渐安静下来。但林墨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正在涌动。血影门虽灭，但围绕混沌碑和天门的争夺，才刚刚开始...

玄天宗正殿内，烛火将林墨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石地面上微微晃动。他端坐在掌门主位上，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扶手，每一次敲击都仿佛在计算着时间的流逝。明日就是北域宗门大会，各派代表将齐聚这座刚刚经历血战的宗门，而他——一个年仅二十岁的青年，要面对那些活了几十甚至上百岁的老怪物们。

“掌门师兄。“韩小七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叶二叔求见。“

林墨收回飘远的思绪：“请进。“

叶擎山快步走入，手中捧着一个雕花紫檀木匣。这位叶家二爷比三日前初见时憔悴了许多，眼下挂着两轮青黑，显然这几日未曾好好休息。

“林掌门，你要的'九转还魂草'总算从库房找到了。“叶擎山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露出三株通体碧绿、叶脉金黄的灵草，“配合先前准备的药材，弟子们的毒已解了大半。“

林墨起身相迎，指尖刚触到灵草就感到一阵刺痛——草叶边缘竟渗出细密的血珠。叶擎山见状连忙解释：“这是还魂草的特性，见血封喉，亦能解百毒。我用银针引导，才没让它伤到弟子们。“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林墨眉头一皱，韩小七已经飞奔出去查看。片刻后少年回来报告：“是李师兄又毒发了，正在呕血。“

叶擎山脸色骤变：“不对，按药理早该稳定了！“他顾不上礼节，抓着木匣就往外跑。林墨与韩小七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药堂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三名弟子蜷缩在床榻上，面色铁青，嘴角不断溢出黑血。最严重的一个已经瞳孔涣散，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

“让开！“叶擎山一把推开正在施救的药堂长老，从怀中掏出三枚银针，快如闪电地刺入三名弟子眉心。针尾颤动间，竟发出细微的蜂鸣声。

林墨注意到叶擎山的手腕处浮现出诡异的青紫色纹路，如同蛛网般向手臂蔓延。而三名弟子被刺中的穴位也开始泛出同样的颜色。

“这不是简单的寒心草毒。“叶擎山声音发紧，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还掺杂了南疆特有的'噬心蛊'。下毒之人好狠的手段！“

“南疆？“林墨瞳孔微缩，“飞云宗与南疆巫教有勾结？“

叶擎山没有立即回答，全神贯注地捻动银针。随着他的动作，三名弟子突然剧烈抽搐，哇地吐出大口黑血，血中竟有细如发丝的活物在蠕动！

韩小七倒吸一口凉气，紫瞳不自觉地激活：“那些虫子...在吞噬灵力！“

林墨按住剑柄，混沌霸体自动运转，体表泛起淡金色微光。他想起雪千寻传来的消息——南疆巫教夺走了极北冰原的混沌碑。如今噬心蛊又出现在飞云宗的“赠药“中，这绝非巧合。

“叶二叔，能救吗？“林墨沉声问道。

叶擎山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银针上。针身顿时红光大盛，那些青紫纹路如潮水般退去。“暂时压制住了，但要根除需要'千年雪蟾衣'作药引。“他喘着粗气说，“此物只有南疆沼泽深处才有。“

林墨正要说话，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三长两短，是宗门警戒信号！

“掌门！“一名弟子慌张冲进来，“山门外来了十几艘飞舟，打着铁剑门和飞云宗的旗号！“

苏清雪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白衣胜雪，手中捧着一封烫金请柬：“云飞扬带着各派代表提前到了，说是要'协助筹备大会'。“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行的还有南疆'百蛊老人'。“

殿内温度骤降。林墨与苏清雪目光相接，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南疆巫教竟敢明目张胆现身北域，背后必有倚仗！

“安排他们在迎客峰住下。“林墨迅速做出决断，“就说我在闭关炼制解毒丹药，明日大会自会相见。“他转向叶擎山，“叶二叔，能暂时稳住弟子们的毒性吗？“

叶擎山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这是'镇魂丹'，可压制蛊毒三日。但三日之后...“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林墨接过玉瓶，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三日，足够他查明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