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皇城烽烟

寅时的梆子声在皇城街巷游荡，杨凡踏着未干的血迹掠过琉璃瓦。帝皇铠甲缝隙凝着昆仑山带来的冰霜，腕间赤金护腕缠着林清瑶连夜绣的驱毒香囊。前方乾清宫檐角的嘲风兽突然转头，玉石眼珠渗出黑血。

“戌土位，七步。“林清瑶的白狐裘扫过殿脊，清霜剑鞘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话音未落，九名锦衣卫自梁上翻落，绣春刀刻着慕容氏家徽，刀柄铜环系着招魂符。

杨凡振袖甩出三枚铜钱，钱眼燃着炎龙劲射入瓦缝。惨叫声中，七具东厂番子的尸体坠下屋檐，心口皆插着唐门绝迹的透骨钉。林清瑶剑穗轻颤，冰魄剑气冻住最后两名刺客的足踝：“说！腊月廿三的布局！“

刺客突然咧嘴狂笑，面皮如蜡般融化，露出底下菌丝缠绕的骷髅：“圣女大人，您当真忘了...“话音未断，骷髅已被炎龙枪挑碎，菌丝在金光中化为飞灰。

地底传来闷雷，太和殿丹墀裂开九道血纹。二十年前被斩首的慕容家臣破土而出，腐尸摆出失传的璇玑剑阵。杨凡五灵珠脱手成阵，却在触及剑阵时被反弹——那些锈剑上竟刻着各派镇派绝学的心法要诀！

“狗皇帝！出来！“丐帮长老的打狗棒劈碎殿门，却见龙椅上端坐的竟是兵部尚书。尚书脖颈青筋暴起，喉结凸出成慕容瑾的喉结模样：“师妹，这万里江山做聘礼，可还配得上你？“

林清瑶突然抱头惨叫，暗影纹自后颈爬上耳垂。清霜剑脱手飞旋，剑气在殿柱刻下深深剑痕。杨凡揽住她暴退，原先立足处炸开毒火，龙椅下的暗道窜出三十六具金甲尸，关节处喷着东厂特制的腐骨砂。

“乾坤倒转！“武当长老剑引天雷，却见金甲尸摆出真武七截阵。熟悉的招式裹挟毒砂袭来，杨凡炎龙枪横扫千军，枪风卷起的幔帐竟凝成慕容雪临终场景：“瑶儿...到娘这来...“

林清瑶瞳中紫芒暴涨，白发如瀑散开。清霜剑自发动了起来，剑招赫然是慕容家失传的“血饮十三式“！杨凡硬受三记毒掌，帝皇铠护心镜炸裂，露出内层暗藏的梨花银坠。坠面“凡“字金芒大作，竟将暗影纹逼退三寸。

“瑶儿醒醒！“杨凡咬破舌尖，精血喷在五灵珠上。珠光映出二十年前藏经阁大火——小师妹将他推入密室时，偷偷塞进他怀中的不是《离火心法》，而是半块水灵珠！

地动山摇间，兵部尚书身躯暴涨。官服炸裂处伸出八条菌丝触手，胸口嵌着雪獒灵珠碎片：“杨凡！你可知这二十年，各派功法早被我融入龙...“话音未落，林清瑶人剑合一刺入灵珠缺口。清霜剑应声而断，暗影纹如退潮般消散。

杨凡趁机掷出镇盟剑，剑身帝皇纹路逐一亮起。五灵珠在剑尖结成太极，穿透菌丝躯体的刹那，皇陵方向传来震天龙吟。七十二道功德碑破土而出，碑文竟是被篡改的《禁武令》原文！

朝阳刺破乌云时，兵部尚书已化作飞灰。林清瑶拾起半截断剑，剑柄处露出暗格——里面藏着慕容雪的血书：“瑶儿亲启...金锁片中有克制暗影之法...“

杨凡扯下她颈间金锁，内力震碎夹层。泛黄的丝帛飘落，竟是《帝皇心法》最后一重：“...需圣女血脉为引，五行灵珠为媒...“林清瑶抚过腕间淡去的暗影纹，忽然抬眸一笑，如当年藏经阁偷吃供果的小道童：“师兄，我好像知道怎么彻底消灭他们了。“

午门外传来马蹄声急，边关加急文书盖着狼图腾。驿卒后背插着七支羽箭，手中血书飘落：“嘉峪关...暗影门...“字迹被血迹晕染，恰似当年腊月廿三的青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