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金銮破障

子时的更声在午门回荡，杨凡踏着未干的血迹掠过金水桥。帝皇铠甲肩甲凝着昆仑山巅带来的万年寒霜，腕间赤金护腕缠着林清瑶新绣的驱毒香囊，囊中雪莲清香混着血腥味刺入鼻腔。前方乾清宫檐角的嘲风兽玉石眼珠突然转动，渗出漆黑如墨的毒血。

“坎水位，九宫步。“林清瑶的白狐裘扫过丹墀残雪，清霜剑穗银铃轻响。话音未落，十八名金甲侍卫自盘龙柱后闪出，手中陌刀刻满慕容氏暗纹，刀刃翻转间竟使出武当两仪剑法的精要！

杨凡震碎披风，炎龙枪影如瀑。枪尖点中第七名侍卫膻中穴时，铠甲缝隙突然钻出腥臭菌丝。林清瑶剑指轻划，冰魄剑气顺着菌丝逆行而上，冻住侍卫周身大穴：“是改良过的子母噬心蛊！“

地面突然塌陷，九条玄铁锁链破土而出。链头拴着的不是寻常钩爪，而是各派失踪长老的头颅！少林达摩院首座的头颅突然睁眼，佛门狮子吼裹挟毒雾：“杨凡！你这祸世魔头！“

“放肆！“林清瑶并指抹过剑锋，血珠凝成破魔符。符咒触及毒雾刹那，武当长老的头颅突然炸裂，露出腔内东厂特制的腐骨砂机括。杨凡揽住她旋身暴退，原先立足处已被毒砂蚀出丈深坑洞。

金銮殿门轰然洞开，龙椅上端坐的皇帝脖颈青紫，头顶百会穴插着半截清霜剑。东厂督主从屏风后转出，掌心托着雪獒灵珠碎片：“杨掌门可知，真龙天子才是最好的蛊皿？“

林清瑶突然闷哼，暗影纹自后颈爬上耳垂。清霜剑脱手飞旋，剑气在蟠龙柱刻下深深沟壑。杨凡炎龙枪横扫，挑飞三枚淬毒袖箭，箭簇钉入匾额时，“正大光明“四字燃起幽绿鬼火。

“乾坤倒转！“督主尖啸震落琉璃瓦。殿内七十二盏长明灯骤灭，黑暗中伸出菌丝凝成的慕容瑾手臂，指尖正捏着林清瑶当年遗失的梨花银簪：“师妹，你的发簪可还认得？“

林清瑶瞳中紫芒暴涨，白发如雪飞扬。清霜剑自发动起杀招，剑气竟与二十年前慕容雪如出一辙！杨凡硬抗三记毒掌，帝皇铠护心镜炸裂，露出内层暗藏的半块水灵珠。珠光映出慕容瑾真身——那手臂根部竟连着皇帝的脊柱！

“狗贼！“杨凡掷出镇盟剑，剑身帝皇纹路逐一亮起。督主挥袖卷起龙案抵挡，案上玉玺炸裂，露出内藏的血色菌丝。林清瑶趁机咬破舌尖，精血喷在清霜断剑：“师兄，震位！“

断剑化作流光刺入督主右眼，暗影纹自伤口疯狂蔓延。杨凡五灵珠齐出，在殿顶结成五行诛魔阵。金光扫过处，菌丝如遇沸水的霜雪般消融，露出皇帝后颈暗藏的铜钱纹烙印。

“慕容余孽！“丐帮长老打狗棒劈碎屏风，后面密道窜出三十六名皇子，每人眉心都嵌着雪獒灵珠碎片。林清瑶剑指结印，冰魄剑气冻住最前三人，却发现他们心口插着各派镇派兵器！

地脉突然轰鸣，金銮殿地砖层层翻起。二十年前被活埋的武林名宿破土而出，腐尸摆出失传的诛仙剑阵。杨凡踏着尸山血海突进，炎龙枪挑飞三具尸傀，却在第四具尸傀前骤然收势——那竟是林清瑶生母慕容雪的尸身！

“娘...“林清瑶剑气溃散，暗影纹瞬间爬满脸颊。慕容雪尸身突然暴起，腐化的冰魄掌印向杨凡后心。电光石火间，林清瑶旋身挡掌，白发缠住尸身手腕：“醒醒啊娘！“

尸身空洞的眼窝忽淌血泪，掌心毒雾凝成慕容瑾面容：“好个母女情深...“话音未断，镇盟剑已贯穿其眉心。杨凡揽住瘫软的林清瑶，五灵珠没入地脉修补龙气。金光中浮现当年场景——慕容雪自绝前，将克制暗影的法门封入女儿心脉！

朝阳刺破乌云时，金銮殿已成废墟。林清瑶握着母亲的冰蚕丝手套，腕间暗影纹淡若云烟。百晓鸦自龙椅暗格翻出血色诏书，朱砂写就的“禁武令“正在晨光中自燃。灰烬飘落处，新发的青草芽穿透地砖，叶脉纹路恰似帝皇铠甲上的五行阵图。

宫门外，稚童举着木剑跑过残垣，腕间红绳系着块灵珠碎片。最高处的断梁上，不知谁系了条染血缎带，在风中舒展开“侠“字最后一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