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血色黎明

甬道尽头的密室中，七盏青铜灯无风自动。

季随风用银针挑开最中央那盏灯的灯罩，灯芯爆开的火星在空中组成工部侍郎沈浪的私印图案。

慕容秋荻的剑尖划过墙面，剥落的漆皮下露出密密麻麻的齿轮图纸——每张图纸边缘都标注着精确到寸的皇城建筑尺寸。

“看这里。”苏明月突然咳嗽，血珠落在图纸上。

血迹晕染开的区域，赫然是皇城地下排水系统的改造图，七处关键节点被朱砂圈出，旁边批注着“子时三刻引爆”。

季随风翻开案几上的密信匣，这些原来是工部侍郎沈浪与钱世忠的往来信件。

沈浪与钱世忠的往来书信用特殊药水书写，在烛火炙烤下浮现出更多内容：“...需九十九名阴年阴月生的女子血祭...教坊司沉入地底时产生的震波可触发机关...”

原来整起案件都是工部侍郎沈浪在操控，他与周显仁早在多年期就加入幽冥教。

之前他见周显仁的任务失败，便想利用教坊司沉入地底时产生的震波触发机关，然后炸毁皇城。

然后利用整个皇城里皇族的血液来献祭来自西域邪术，然后复活景明太子。

不得不说他们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而钱世忠最终良心发现，觉得这种西域邪术根本无法复活景明太子，而且还会害死许多无辜之人，所以和沈浪产生分歧，最后被沈浪灭口。

“疯子！”慕容秋荻的剑穗金铃剧烈震颤，“他们要把整个皇城炸上天！”

突然，密室角落的铜壶滴漏发出异响。

季随风掀开壶盖，里面泡着半枚玉印——正是景明太子的私印！

印纽处有个微型机关，按下后地面裂开，升起个琉璃匣子。匣中整齐码着七枚冰蓝色的虫茧，每枚茧壳上都刻着个生辰八字。

苏明月的药玉刚靠近虫茧，茧壳就突然裂开。

里面飞出的不是蛊虫，而是七缕人形雾气，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阵。雾气发出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寅时...血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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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快速回到大理寺，季随风将自己的发现抓紧上报给了大理寺寺丞，让他派人抓紧毁灭教坊司地底暗渠中的机关和炸药。

而他自己则回到廨舍，开始整理整个案件的卷宗和证物。

就在他准备按照原有案件实情整理卷宗和证物时，脑海中突然浮现慕容秋荻的音容。

所以他心中一动，抹去这个案件关于景明太子所有的信息和证物，将案件定义为沈浪个人为求长生，准备利用西域邪术献祭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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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初，大理寺廨舍。赵明德翻看证物时，看到原本沈浪将要炸毁皇城时，心中一惊，随后手中茶盏突然炸裂！

“季评事。”他擦着冷汗，“这些证据未免太...”

“铁证如山。”季随风推过最后一份口供。这是他用蜂蜡从钱世忠喉管拓印出的声纹，在特制铜盆中能还原出临终遗言：“...沈浪要炸...皇城...”

赵明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随后他心虚般的看了看四周，在案几上组成“慎言”二字。

季随风立刻会意，银针在砚台中蘸取朱砂，在卷宗末尾添上：“案犯沈浪已伏诛”——尽管他们都知道真正的沈浪还逍遥在外。

“大理寺会即刻查封工部。”赵明德盖印的手在发抖，“但关于西域邪术的部分...”

“下官明白。”季随风将真正的密信匣踩在脚下，“此案纯属沈浪个人丧心病狂。”

五更鼓敲过三遍，大理寺正堂的青铜獬豸边，季随风站在下首，看着赵明德将篡改后的卷宗呈递给大理寺少卿杜玉溪。

这位素来以刚正著称的老臣，此刻正用戴着金丝甲套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卷宗上“西域邪术”四个字。

“季评事。”杜玉溪的声音像钝刀刮过青石，“教坊司地宫的机关图，当真全部销毁了？”

季随风垂首时，瞥见老臣腰间银鱼袋的暗纹——那分明是景明太子府的旧物！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不懂声色的抱拳道：“回大人，已按规制熔铸为铜锭。”

“好！季评事果然办案如神，不过区区几日就破了此案，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大理寺少卿杜玉溪随后夸奖季随风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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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关于季随风的封赏随之下来。

因为月前季随风刚立功升官，所以本次的封赏主要是物品，有白银一千两，大魏皇家武学秘库中武学两卷，大魏制式利器永昌剑一柄。

其中白银一千两和大魏制式利器永昌剑立马由大理寺少卿杜玉溪发给了他，至于皇家武学秘库中武学两卷需要季随风本人去大魏皇家武学秘库中领取。

这些封赏季随风最满意的就是皇家武学秘库中武学两卷，原身从小是个孤儿，后来蒙他师傅，也就是之前县衙老仵作收养，才得以活下去。

所以他根本不得什么高深武学，只会一点老仵作传的不入流的呼吸吐纳之法攒的稀薄内力以及一手还算过得去的飞针之法。

直到慕容秋荻送他了《纯阳功》，才有了一门可以修到第二境四品气海境的高深心法。

现如今，他缺的就是兵器的武功以及轻功了，刚好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有了皇家武学秘库中武学两卷也算是能弥补他如今的武学缺陷了。

毕竟以他如今这个职业，不好好练功，迟早便死在了查案的过程中了。

当日午时三刻，季随风便按耐不住想要修习新武学的心思，随后独自来一人到位于皇城西部的皇家武库。

待守门的金吾卫验过腰牌后，便见他打开沉重的玄铁门，随即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料中的尘霉味，而是浓烈的墨香味！

“季大人请随我来。”

引路的小太监嗓音尖细，身形步伐却灵动缥缈，显然身怀不俗的武功。

穿过七道机关门后，季随风与小太监来到一座青铜为门的地宫，放眼望去，地宫巍峨壮观。

“季大人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选择自己想要的两卷武学，并带出来在此处记住，不能抄录，不能外传！否则皇城司会追责！”

说完，小太监打开青铜门，朝季随风摆了个邀请的手势。“季大人，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