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谈心

看着身旁的两仪式，两仪未思考片刻后，做出了答复。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给我一种虚幻感，并没有什么不适，也没有什么愉悦。”

“就像是人类踩死一只蚂蚁，你会觉得有什么感想吗，不会有吧。”

两仪未握了握拳头，“这种不真实感，让我觉得杀人不过如此，但这却是非道德的行为。”

“杀人这种行为，是违反常识的异常，是不被社会所认同的。”

“不过……”两仪未看向两仪式的双眼，“我们本就是‘异常’的存在。”

“普通人的认知，与我们与魔术师都是截然不同的。”

“我们需要接受自己的异常，融入到常识中去，却又不被常识所束缚。”

“所以，姐姐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织。”

两仪未靠在两仪式身旁。

“阿未，你都知道啦。”两仪式揉着两仪未的脑袋，语气有些俏皮。

“毕竟我可是你的弟弟嘛，小的时候祖父也跟我说起过。”

两仪未推开两仪式的手，发出抗议：“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别老是摸我的头啊。”

“嘤嘤嘤，阿未已经长大了，开始嫌弃姐姐了。”

两仪式开始小声抽泣。

“别装了，欺负弟弟很好玩吗。”两仪未有些不满。

“哼，欺负弟弟可是姐姐/哥哥大人的特权呢。”

两仪式趁两仪未不注意，直接单手将其镇压，右手不断揉搓他的狗头。

在床上打闹一番后，两仪未终于逃脱哥哥大人的魔爪，直接翻身而上压住两仪式。

“哼哼，看现在是谁欺负谁。”

正当两仪未得意的时候，两仪式突然开口：“未，下去。”

看着姐姐冷淡的眼神，两仪未只好乖乖退到一旁。

就在他离开之际，两仪式以合气道的招式，将两仪未压在身下。

“哈哈，上当了吧，我愚蠢的欧豆豆哟。”两仪式露出计划得逞的笑容。

看着上方的两仪式，两仪未发出感慨：“姐姐笑起来很好看呢。”

“那就是说我以前不好看喽。”两仪式故意板起脸来。

“你这样会失去一个可爱的弟弟的。”

两仪未在两仪式身下挣扎起来。

“阿未，看来是时候让你重温下姐姐大人的威严了。”

两仪式发出审判宣言。

那一夜，两仪未又回想起了，曾经被姐姐这种生物所支配的恐怖。

只不过，两仪式却解释为：“这不是支配，这是爱的证明。”

精力耗尽后，两仪式开口道：“未，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嗯。”

两仪未熟练的关上灯，钻进温暖的被窝中。

看着眼前闭上眼睛的式姐，两仪未回想起上一次姐弟二人一起睡觉时，还是在上一次。

“哈……”

困意不断袭来，两仪未将式姐外露的胳膊放回被窝，自己也进入了梦乡。

当呼吸平稳时，两仪式突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看着自己的弟弟。

“未，只把我当作姐姐吗？”

微不可察的声音只有两仪式自己能够听见。

翌日清晨。

两仪未睁开眼睛，一条洁白的手腕搭在自己的肩上，“哎，又被姐姐当抱枕了。”

“喂，姐姐，醒醒……”

“未，让我在睡一会。”

两仪式像慵懒的猫儿般在被窝里蠕动着，似乎没有起床的打算。

看了眼闹钟，现在也才五点三十分的样子，而且今天也是休息日。

那就让式姐在睡一会吧。

两仪未从床上起来，将敞开的被子重新盖上，然后轻声离开两仪式的房间。

在洗浴间清洗一番后，两仪未看向镜子。

镜中的少年，有着一头黑色碎发，个子在一百六十公分上下的程度。

俊秀的容貌让人不禁怀疑他的性别，但眉宇间的英气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黑色的和服外，披有一件绣有红色彼岸花的羽织。

衣物下隐藏着的，是一具作为生物而言堪称完美的肉体。

“那么，去看看黑桐干也吧。”

两仪未向客房走去。

………………

两仪家的客房。

黑桐干也早已醒来，看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心情有些复杂。

“啊，看来这不是一场梦。”

“没想到都市怪谈什么的，居然会是真实的存在，还以为是某个猎奇杀人鬼呢。”

黑桐干也在脑内复盘着昨夜的经历。

根据黑桐干也的调查，两仪家是观布子市的豪门，在黑白两道都有极大的影响力，而且似乎还与某些灵异事件相关。

而有了昨夜的遭遇，也让黑桐干也确定了一件事。

两仪家是异常的存在，毕竟哪有普通人能够斩杀非人之物的。

虽然画本中都说，“只有人类才能杀死怪物。”

但在他看来，那些能够斩杀非人之物的，本身也是非人的一种，或者说是“异常者”一类的存在。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干也，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两仪未的话语在门外响起。

“请进。”黑桐干也回应道。

两仪未拉开房门，“怎样，住的还习惯吗？”

“这些都不重要，两仪同学我想问的是……”

未等黑桐干也把话说完，两仪未直接开口打断：“我们去道场吧，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随即，两人一同向道场走去。

从道场到本馆有相当的距离，用高中的校舍来形容的话差不多是体育馆与教学楼间的距离。

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两仪家的道场。

“两仪家的宅邸还真大呢。”看着周遭的场景，黑桐干也发出感慨。

“干也，世界是有两面的。”

两仪未拿起训练用的竹刀，将其丢给黑桐干也，自己也拿起一把。

“其一，是表世界，那是普通人所生活的世界，像超能力、食尸鬼什么的……只存在于小说和影视中。”

“其二，就是里世界，也可以被称为魔术界，在这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神秘应当隐秘』。”

要说为什么，因为魔术是如果不隐藏起来、力量就会变薄弱的东西。

至于详细情况，说了你也不明白。

在魔术界，作为主流群体的当然就是魔术师了，而魔术师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魔术回路的有无。

魔术回路是一种资质，有了它，使用魔术便成为了可能。

当然，也有超能力者、吸血鬼、魔物，这种没有魔术回路也能使用奇异能力的角色。

而我们两仪家，就属于四大退魔家族之一，虽说随着时代的进步，家族已经开始没落，但目前已经开始转型了。

在魔术界，研究魔术，使用魔术的人被称为魔术师。

而将魔术视为道具的人，则称为魔术使。

魔术师是一群追寻根源之涡的扭曲之人，非人的三观，让他们在普通人眼中就是恶人的存在。

例如，将观测到魔术行为的普通人给杀害，保持神秘的隐蔽性。

使用不被常识所容忍的人体实验，进行某种魔术实验，以此追求魔术的真理，前往根源之涡。

而无论在这过程中得到多么强大的力量，在他们眼中也只不过是副产品，其意义不过是抵达真理的手段而已。

当然，正如人有善恶，道分阴阳。

魔术师中也有正常的存在，只不过数量极少罢了。

一边与黑桐干也对练，两仪未一边向他解释道。

只不过随着话题渐渐变得奇异起来，黑桐干也也越发困惑。

此刻黑桐干也感觉脑袋尖尖的，奇怪的知识正在不断入侵他的大脑。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看着走神的黑桐干也，两仪未收起竹刀。

“未，该吃早饭了。”